“轰隆轰隆”马蹄声急速传来,大批西凉骑军对准正在阵中奔腾的宋骑就要冲了进来,两军相接之际,西凉铁骑放平长枪,以高速便要将这支宋军吞没!
骑兵相接,首重速度,马战之上,快者为王,一方提了起速度,一方若是还是猬集一处,哪怕兵力再多,也不过被凿穿大阵的下场。当此时,宋骑虽然还在西凉步弩阵中逞雄,可速度依然是慢了下来,若是让西凉铁骑直直冲了过来,只怕这支军马便要覆灭当场。
然而在此时,折可适身侧有一年轻小将,只见他鞍上人披铁铠,坐下马带铜铃。旌旗红展一天霞,刀剑白铺千里雪。弓弯鹊画,飞鱼袋半露龙梢;笼插雕翎,狮子壶紧拴豹尾。人顶深盔垂护项,微漏双睛;马披重甲带朱缨,单悬四足,好一个威武战将。
他向折可适大声说道:“将主,我等危矣,我去抵挡一阵,将主速速整军备战”说罢,一夹马腹,挺起长槊,率先对着西凉铁骑冲了过去。在他身后,有二百余名府州骑士都调转马头,激起漫天烟尘,就要向着如洪水一般漫来的骑军扑去!
对面,曹仁大军以凶猛之势扑来,万名骑军遮天蔽日,四野望去,但见无边无际的战马一排排一片片,浩浩荡荡,西凉前军统领突然瞪大了眼睛,在他的视线里,本应该吓得四散奔逃的敌人竟然有一支小小的队伍成锋矢状向他们迎来,那队伍不过几百人,可却好似卷起漫天风雷,不闪不避,竟似要破釜沉舟,将这鲜血洒向这广阔的大地,将这几百条性命毅然丢弃在这无名之地,只是为了能稍稍拖延他们一阵!
也罢,既然你们如此骁勇,那俺们便成全你们,将你们的勇气彻底击碎,让你们以后在梦中都是俺们西凉铁骑的无敌身姿,这几千里江山未来都将是俺们的,仗着横山天险就自以为高枕无忧,笑话!
当双方接近百步之内的时候,双方不约而同地拿出弓箭,一片破空之声顿然入耳,只见那领军小将,抽出雕弓,“嗖嗖嗖”三声传来,对面三个敌人应声落马,好一手漂亮的三星连珠。他随即举起长槊拍打战马不断挥舞,将自身护的密不透风,可这千余支箭射将下来,哪能尽数护住,只见瞬间就中了五六支箭,可他仗着身披重铠,浑然不当一回事,仍然大呼酣战。
折可适深深看了一眼小将离去的方向,虎吼一声,长槊带起了一名凉将,一刺便将他刺死,他拼命的拍打着战马,竭力要脱离战团迎战西凉骑兵。身后,大片的宋军开始转向,然而此时的西凉步卒发疯一般朝着他们冲击,长枪攒刺,大斧砍杀,更有弩手只拿着长匕首就对着骑军乱刺,完全不顾自己安危,于是兵器拍击之声、众军喊动之声如天崩地塌,山倒江翻,激烈无比。
距对面50步,那小将身上已然是血迹斑斑,身下战马也是奔跑之间血水溢出,他将马力催到极限,直直撞入敌军阵中,他手起一槊将一名骑军刺下马来,又抽槊一横,格挡住一名小校的长刀,槊杆一拍,将那将拍下马来,转眼被塌成肉泥,催马前行,又有一将横住去路,手拿三尖两刃刀,挥舞起来,当头就要砍下。
那小将面无惧色,将长槊在头顶一横,拦住这支刀,往下一用力,那刀便带的偏了,两马交错间,他闪电般地将槊向后一刺,正中那将的后心,那凉将大喊一声栽下马来。于是以他为箭头,宋军左冲右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