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绫走在苏泽左边,苏泽轻声问她,“你不好好在灵山待着,来这里做什么?”
她只觉得云里雾里的。然而世间的一切事情又似乎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苏泽轻轻叹了一口,“原以为你是没有法子入京的,到底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到了御花园的桥边,苏泽看向宫门,“你且先出宫,我先带着高神医去回禀了陛下。”
这时候的夏日已经接近末了,越璃被关在刑部,虽有法子见他一面,可若要洗脱冤屈却是难事。
她心里已经按耐不住的要去见苏泽,于是风风火火的到了将军府。将军府的每一个人都训练有素,没有人阻拦她。
苏泽从宫中回来,换了朝服,身着玉色的袍子,袖口绣了兰草,腰系碧色的玉带。
见她来了,越璃取出一套茶具,“近日从龙泉窑里新得了一套茶具。
“来看看这个青釉。”
苏泽欣赏眼前的瓷杯,“雨过天青云破时处,梅子流酸泛青时。故名梅子青。”
釉层比粉青更厚,釉色青翠晶莹,如同青梅。梅子正青,色如挂枝初梅。是上等品。
赵绫将瓷杯放在一边,“每次我没有心思的时候,你都要与我谈论番文人的风雅。”
苏泽却呵呵的笑起来,“你若是聪明现在该是欢喜的,何来什么没有心思?”
苏泽话锋忽变,“绫儿,越然我都帮你除了,我也无须你替我杀一个人,只要你替我顶着这个杀人的名头就是。”
苏泽既然这么说,那么就印证了她的猜想。
越璃为什么明明知道是冤狱却也不加辩解,他明明身受帝王宠信,为何要去毒害君主,甘愿被关押入狱。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只是一个局,是苏泽和越璃联手的局。
而她是那颗棋子,引了越然入局的棋子。
苏泽倒了一杯茶在瓷杯里,茶水很苦,“这时候的莲子都老了,莲心也就苦了。但我觉得每年这个时候的莲子茶喝起来格外有味道。”
赵绫端起杯子,声音低低的,“苏大人是能甜能苦,我以前不懂运筹帷幄四个子,尤其是近来几年算是了解了。”
苏泽眉眼舒朗,“本不准备告诉你,但觉得你最近还是变得聪明了些。让我不得不说了。你今日还是扮的惨些,别坏了我的好局。”或许他话中想说的是自己是推动局势的最好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