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皇帝便慌慌张张的赶去西陵殿。
才到了殿门口,便大声道,“赵绫?”
赵绫舀着一勺的清粥搁了下来。绿珠微笑迎上去,“陛下可用了早膳。”
顾北城一把推开那白瓷小碗,砸了个“啷当”作响,气喘吁吁道,“不要吃。”
顾北城抬了下巴,王喜命人上前验了验,禀道,“无毒。”
这两个字如陨石落下,好在义父并没有什么动作,顾北城长舒一口气,在凳上坐下。
她的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思,使的一双水眸更多了些许风情,绿珠又拿了碗,备了菜上来,她撩起素色的水袖,盛了一碗粥放在他面前。这些年不管发生什么,他对她的关心始终不曾有假。
面前的春笋和芽菜很是新鲜,可两人却是没有胃口了。
顾北城吩咐一声,“都下去吧!”
绿珠关了门,和众人退出去。
顾北城面容疲倦,这几个字却掷地有声,“朕......决定放你走......”
她曾在他面前哀哀的求他放自己离开,他却执意不肯,现在一切太突然了。
“好。”她答的爽快利落。
皎梨红木架上的铜镜里有着两人背对着的身影,因是关了门窗,房间里格外的昏暗些,纱帘垂下,素衣长裙透出另一番风味。她久久不语,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任由这样沉默着,可偏偏谁都不愿打破这沉默。这沉默犹如阴云遮盖的惊雷,谁都怕着惊雷一声,怕惊起无数波澜。
“这是朕到燕京的第四个年头了。”两年的仕途之路,一年的驸马生涯,不知不觉里连他做皇帝也有一个年头了。
赵绫随口道,“陛下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