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无息间,十多具人体化作数据之光,灰飞烟灭。
但凡离得机械铁观音稍近的人,都受到了异变殃及,不仅寿数大夭,身体也在破碎挥发,即便逃得及时,化作数据的躯体,创伤处依旧在缓慢蒸发。
“快将受创部分斩掉!时间久了恐怕整个人都会虚掉!”有人尖叫,这种虚化是根本感受不到痛苦的,但威力惊人,消亡后不会在世间留下点滴痕迹。
这还是在距离远的地方,杀伤力已经减弱很小,站在铁观音上的南方受到的打击更大,几乎一瞬间就被夭掉了五十年!
季远脸色大变,神秘的南方可是因为自己才被连累进来,如果他因自己而死,他内心有愧。
南方却很沉得住气,一身西装不带一丝褶皱,背后红光猛地大涨,岁月之轮全速运转,抵抗着无形的夭寿力量,同时驾起大弓,调动全身寿元快速汇聚出一道血红光箭,拉起弓弦竟对着自己放了一箭。
嘭!
血光炸散,在他衣表溅起一朵血花,如同一道封印,将他一身寿元都镇封在了体内,剧烈掉落的寿数也立马放缓。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南方微微一笑,看着手中大弓,很是侥幸道:“幸好家里人给我这把南山弓护身,不然今天真会交代在这。”
“南方兄弟,这次算是我欠你一次人情,”季远抱歉道。
神秘的南方挥挥手:“天川你大可不必,到时候如果我向你借福衢寿车,你不要吝啬就行。”
“一定不会,”季远保证,同时非常自然地就把大黑卖了。
“不过为什么天川你没有受到波及?”扭头看了看数百米开外不愿过来的人群,神秘的南方很不解。
“或许……是因为这寿茶叶吧,”季远甩甩手中茶叶,嫩叶不过小拇指长,晶莹如绿玉,叶脉纹路如一座微型迷宫,没有定型,无时无刻都在变动,甩动间,有阵阵清香传来,熏得人脑光清明。
“寿茶与机械人同出一源,我身上又附着了这寿茶叶的气息,不祥自然就忽略了我,”他猜测道,又不禁多闻了几次,以求平安。
南方惊奇,凑过来也闻了闻,还拿着茶叶在衣服上拂了拂,接着他双眼就是一亮,那种让他浑身不舒服地感觉真的退走了许多。
远处,莫仁风看着完好无损的季远两人,神色略显惊奇,下意识就认为机械人附近没有诡变,可又不敢以身试险,微一思索,斜眼看向一旁冬藏两兄弟,冷声命令道:“你们两个过去,将季远两人接过来。”
怎么接?不祥之力笼罩一方,进去就是死啊,冬藏东圃同时变脸。
“你们没听到我的话吗?”莫仁风沉下脸,“快去!否则立刻断了你们双手,让你们一辈子都当不了造命匠!”
冬藏双目圆睁,心中怒火汹涌,这莫仁风做事太霸道了,可再怎么怒极,他依旧死死憋住知道两人远不是莫仁风的对手,只能拦住几乎暴走的弟弟,沉声道:“我们……去!”
“哥!”东圃心都在打颤,这是在赴死啊。
相隔数百米,南方注意到这一幕,顿时一惊:“不好,莫仁风要派冬藏他们过来!”
“莫仁风!”季远目欲喷火,眼看冬藏哥俩就要过来,焦急之中,他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用他们过来,我们过去就是!”
“你要干什么?”南方看向他。
“这莫仁风不是一心想要这尊铁观音吗,我搬过去给他就是,看他敢不敢接!”季远冷笑一声,继而心念一动。
当虚幻消失,一只巨大无比的大龟安稳落地。
麽~
大黑悠哉悠哉地伸出脑袋,习惯性地吧唧吧唧嘴,还没摸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就看到那尊巨大的黑铁观音。
麽!麽!
下一刻,它就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猫,整个龟都炸得跳了起来,连叫声都变了调,好在季远眼疾手快,攥着茶叶在它鼻尖甩了甩,挥散那不祥之力,它这才疑神疑鬼地安静下来,可看着铁观音依旧心有余悸。
“这福衢寿龟不怕异变力量!”神秘的南方惊喜道,整辆龟背车长足足十五米,不可能被茶香全部覆盖,可看着大黑老神在在的样子,似乎并没什么大恙。
“龟类天生祥瑞,福衢寿龟又是龟中精品,连宝寿、驮山都能镇压不祥,跟何况咱大黑,”季远得意一拍龟背,听着语气就好像他就是这辆龟背车的主人一般,接着,他伏在大黑耳边迅速说了几句。
麽!
季远还没说完,大黑头就摇得飞快,表示它天生就对这种不祥之物过敏,拒绝驮铁观音。
季远眉头微皱,眼看着冬藏已经开始过来,赶紧俯身许下种种好处,对付吃货还不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