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静静悬浮在青铜神树之上望着身体在我眼前不断虚化,发出一阵阵痛苦**的青衣神使等人,眼中一如既往的淡漠。
脑海中不断重复浮现着当年北斗断头台上的一幕幕……远古的记忆永远的定格在断头台上,逆臣钺没入皮肤的那一刻,家人眼中的泪……眼中的伤痛,永远的铭刻在脑海,烙印内心深处。
年少轻狂的我,在长生和苍生之间,我选择了苍生,戎马生涯,南征北战,东征西讨,为北斗帝国的立下赫赫之功,最终却冠以意欲谋权篡位的罪名,被推上了逆臣台!
我摇了摇头,将庞杂的思绪从脑海之中甩走,看着毫无生机的大地,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至此,我,遗世而独立,等待着大自然再次创造奇迹……
“白峰哥哥!”一道带着淡淡凄然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我寻声望去,不远处的虚空中,悬浮着一个虚幻人影。
那是,祈月。
“世界是无辜的。”祈月捋了捋额前长发,一脸凄然。
我笑了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唯有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任凭鲜血染红手掌。
滴落的血液,落在了青铜神树上,在上面勾勒了一幅凄美血画。
看着祈月,想起三千世界的繁华……嘴中浸染淡淡苦涩。举目四周,皆是荒芜,心中竟生起一抹孤寂。
“呵呵呵呵……罢了罢了。”我仰天大笑,手掌摊开,森白火焰在体内催动血液从掌心的伤口之中喷出,扬扬散散,如同春雨般洒在荒芜的大地上。
“这世界是我一手毁灭的,那就让我将你再次复兴吧。”浸染血液的手掌结着荒古的赋灵决印,源源不断地吸收着天地之间浓郁的灵气,从中不断的抽离出生命本源……
“白峰哥哥,快停下来,不然你会死的。”洛玲儿空灵的声音在从青铜树中传出。
见到从青铜树中轻巧跃出,毫发无损的洛玲儿,质问到:“你怎么没在天地判决中烟消云散,你到底是谁?”
洛玲儿无奈地摇了摇头,轻笑着道:“难道判官大人忘了,在太平洋上空,你划破手指让我吸你的血那件事了么?”
经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那场惊天动地的爆炸中我为了救她咬破手指的事。这样一来,她的体内流淌着和我一样的血液,她能在天地判决中幸存下来也就不足为怪了。
“白峰哥哥,你快停下来。”洛玲儿空灵的声音中带着哀求,泪珠挂在精致面颊上,显得楚楚可怜。
“不。”我笑了笑,脑海中浮现父亲模糊不清的面庞,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我逐渐明白了父亲让我选择长生的意义:“玲儿,这是我的使命。”
“我是这个世界生命的囚徒,与这个世界的繁华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我一边结着手印,同时幻化出一道幻影出现在洛玲儿面前,伸出手轻轻拂过她的三千青丝,柔和地说到。
洛玲儿泣不成声,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轻轻拿开我的手,盘腿长空,屈指一弹无弦古筝浮现在手中,含着泪弹起天荒……
我的分身笑了笑,掏出火箫和洛玲儿一同吹响了天荒。
幽幽琴音,袅袅箫声,彼此交错,缭绕天际。
化作青铜本体的我悬浮在空中,衣袖挥动间,体内的精血如同甘露般洒在龟裂斑驳的大地上,满目苍痍的五湖四海,三山五岳开始恢复原本的模样……树木拔地而起,原本在消失在火海中的城市一座座重新屹立在地面上。
“白峰哥哥,我在无归圣殿等你回来。”一曲天荒终了,洛玲儿不舍起身,依依不舍地离去。
“啊!”一声长啸划破了新生的世界,青铜本体在天空中炸裂,鲜红的血液洒满天际,化作一场血雨。
血染江山。
我能够感觉到身体越来越虚弱,恍惚之间,我看见青铜神树在迅速的开花结果,最后串串果实炸裂,颗颗果实如雨落满这个世界。
青铜神树在这一刻枯萎,转眼之间便消失在了视野中。
“孩子,等到第一棵槐树长出之时便是你苏醒之时。”父亲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艰难地睁开双眸,望着随我下落的父亲……此时,他的面庞很清晰,那是和我一模一样的面庞。
“你这一生,只有百年光阴。”父亲笑了笑,说到,“待到所有的槐树种子长出,枯木逢春之时,便是你再次重生之时。”
我并没有把父亲的话放在心上,眼中只有他。
“轰。”我重重地落在地上,一阵疼痛袭来,几近让我彻底昏死。
“救我!”我咬牙切齿,艰难地喊了一声,但我不确定我到底有没有出声。
“这里有人受伤了,快点搭把手。”有人应声朝着我跑来,还大声招呼着其他同伴。
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在见到来人的那一刻,彻底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