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去吧。”
子路却不依,“公子,这儿日头大,属下给您撑着。”
宁怀因手一缩,将伞交给身旁小厮,又朝子路笑了,光从他侧面打过来,勾勒出美好的剪影,“不碍的,你瞧你这汗,别等会儿再冲撞了公主。如今大哥遇刺,父王少不了要追究我的错处,前门那边的守卫还劳你多看看。”
闻言子路涨红了脸,很是气愤,“同是自己的骨肉,王爷怎么这般厚此薄彼,平日里叫公子管这些杂活儿就算了,这么大的事儿也想往公子身上赖么!还有这个公主,不过是几个枸杞子儿没挑出来,这也要大发雷霆的发落人,怎的恁的娇贵!”
“嘘……噤声,”宁怀因朝屋里看了看,温声说道,“我知你忠心,不过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且去吧,把分内事干好,我就心宽了。”
子路又朝门厅处望了望,嘱咐宁怀因身边小厮好生照看,冲宁拱拱手,自去了。
宁怀因又在门外候了又三刻,才听见里头婢女传唤,又理了理衣襟,才进了这传说中大梁最尊贵的帝姬房中。
婢女领进房中,宁怀因提步向前,待进了内室,才知这儿的不同。满屋子的摆设早已换成了宫中的物件,地上铺着的是波斯进贡来的地毯,双脚踩在上面绵绵软软,好似踩在棉花上。这让他有一瞬的恍惚,仿佛他进了这帝女闺阁,便一脚踏上了云端。
余光扫到那人身影,宁怀因并未抬头,便先行了一礼,永宁帝姬,若不是在这特殊时分,自是不会低尙到平南王府来的,那是他穷极一生也无缘一见的人物。如今世子去了,本来要下凡的仙女自是又回到了天上。
“臣宁怀因,见过永宁帝姬。”
“恩,起来吧,七公子。”
不成想他一个小小的宁七公子,竟也能从她口中喊出来。他并未通传他是宁府的公子,却不知她是如何得知的。
宁怀因甫一抬头,就见一副美人图,一颦一笑皎皎如月,端端挂在正堂上。永宁只穿着家常的衣服,发髻也是普通的家常发髻,可那衣裳面料,是寸锦寸金的盘云锦,她头上那根簪子,是前朝贵妃带过的合欢簪,天家的尊贵体面,从不在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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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噔噔~!喜不喜欢咱们小宁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