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山峰叠在他身上，墨白在嘶吼，用尽全身的力量，让自己坚持住。

“臣服或是死亡。”坲光从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桃梓放下左肖，俯身冲向墨白，挡在他身前，眼底熠熠光彩。

“红颜，如今你还要违背我吗？”坲光散去身上的黑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他的样子很像一个人，左肖。

桃梓眼眸微动，他却道，“红颜。”

桃梓寸步不让，黑气弥漫整个大地，坲光步步靠近，忽然拥住了桃梓，将他的头发埋在桃梓的衣领，道，“别走，好吗？”

桃梓心底忽然红光浮现，红颜代替了她，复杂的望着眼前的坲光，道，“那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去另一个世界，你和我早已不属于这个世界。”红颜像是哄着一个孩子，低声，道，“一个我们真正应该存在的地方，好吗？”

坲光眼底闪过挣扎。

红颜像是知道了他的答案，忽然冷笑道，“你还是放不下吗？权利，地位，当年的是非，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坲光，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跟我走，或者你留下。”红颜忽然从桃梓的身体里剥离出去，落在地上，道。

坲光立刻伸手去触碰，却只摸到一片空。

红颜像是看穿了他的答案，忽然笑了，眼眶含泪，身体却宛若燃烧的红焰，身影越来越淡。

“甚好，以后你的世界，没有我。”红颜闭上了眼，像是不愿再望他一眼。

坲光看着消散的红颜，忽然心如刀割，这数千年来，他一直在思念她，即使思念成疾，她却从未出现，哪怕午夜轮回，也从未回来！

红颜散去，只剩下一个轮廓。

桃梓心底生出悲凉，望着这样的红颜心底动容。

“红颜。”

最后一抹红光消散，黑雾忽然散开，坲光忽然凝成一道黑石融入红光，“等我！”

天际之间，再无坲光，再无红颜。

墨白身上的重压散去，重新化成人形。

置梧心口的黑石却忽然碎裂，整个人向后仰去。

“世间万物，唯情字难解。”

墨白淡道。

天空中黑雾散去，彩虹浮现。

左肖身上的黑雾渐渐随着这黑芒一同散去，身上的伤却愈合了，他睁开了眼，恍若隔世般望着天际，望着桃梓，道，“小桃梓，过来。”

彩虹如桥梁一般折在二人身前。

桃梓想，她似乎明白了自己真正的心意。

朽尘是她心底的一道过去。

而左肖，是她长久以来的陪伴，她心底真正的柔软。

“左肖，我们成婚好不好？”

桃梓灿烂的笑着，似乎如当年那般的明媚，直照进左肖的眼底。

左肖笑了，仿佛所有的阴暗都被驱散，道，“这话应该我说。”

他徐徐单膝跪地，星辰剑靠在一旁，剑眉星目蕴藏星光，柔情似水，道，“桃梓，你可愿意许我千年，万年，永生永世？”

“我愿意。”桃梓含羞的点头，空中桃花花瓣，片片飘落。

两人相拥。

或许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