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川是个精瘦小老头,身体陷在沙发里就像个十多岁的孩童,面上精神矍铄、容光焕发,只有头上半白的头发和额间几条沟壑般的皱纹才显出几分苍老之态。
凌波站在半开的门前轻轻敲了敲门,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中岛川见是她,便微笑着说了声“请进”,凌波听后,也笑着走到他面前鞠躬问了声好。
中岛川半眯起眼睛点头回以一礼。
“独步团长怎么会来这里?是贵团之中哪位军官受伤住院了吗?”
“没有,我是特意来看中岛的。”
中岛川抖抖双眉笑到:“哦,这可真是……独步团长身居要职,想必每日都要处理诸多要务,竟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探望中岛家小辈,真是令鄙人倍感荣幸呐。”
凌波不想花费太多时间跟他打官腔,就直截了当说到:“您严重了。请问我现在可以去跟中岛说几句话吗?”
“当然,请便。不过,悟郎重伤才愈、精神不佳,还请独步团长长话短说,好让他早些同我们回家歇息。”
“好,我尽量简短一点儿。”
与中岛川说完话,凌波便走到中岛面前,先是向他母亲点头示意,又说了几句抚慰之言,这才问到正题。
“中岛,那天你和七星对战过程中,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劲?”
“嗯?”中岛脸上神色微变,迅速以双眼余光瞥了中岛川一眼,很快又恢复如常,然后才回答到:“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就是求胜心切,出手稍微重了点儿。本来是想一招取胜的,但没想到七星隐藏了实力,对战时比平常厉害很多,所以最后才导致那么严重的事故。”
凌波已经感觉到他说话前脸色的变化,分明就是顾忌中岛川。话语间又暗暗推脱责任,想把断拉下水,怎么看都不像毫无隐瞒的样子。
但是,他说的话又跟断说的如出一辙。如果不是两人商量好的的话,那就只能认定为事实确实如此。
毕竟两名当事人无论谁是受害者谁是害人者,都否认了她的推断。
事情调查到此处就断了线已经,找不到其他突破口。
这种情况之下,凌波即使心存疑虑,似乎也只能止步于此。
除非两位当事人之中,谁能在哪天突然想起点儿什么并且愿意告诉她。
或者,利用别的手段强行让二人回忆起来。
可是有这个必要吗?凌波心里吃不准。而且中岛川不可能允许她轻易动中岛悟郎,断又出去执行任务去了。
思来想去,实在无计可施。
本来以为很简单就能问出眉目的事,却总感觉越查越深入迷雾,完全看不清周围的状况以及隐藏着的“敌人”。
这时,中岛家的管家进来报说出院手续已经办好,随时可以出发回府。
中岛川让他出去等着,随后便从沙发上站起身对凌波说到:“不知独步团长的话是否问完了?”
他这么着急要走,显然是不想凌波再继续追问,凌波只得回说问完了。
中岛川的视线绕过她望向中岛,以拖长的语调说到:“那我们就回去吧。”
然后又看着凌波客套了几句是否需要送她回团部之类的话,凌波自然是礼貌地回绝。
中岛川便不再管他,径自走出病房,其他三人也分别向凌波告别跟在他身后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