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伯胜券在握地,小眼睛眯得更小,说道:“乡试不但要考学问,还要看人品。有当地的推选,能够在考生中脱颖而出。而相反,若是当地学堂的先生对此考生评价恶劣,你说,考官大人会如何选择?”
“你!”叶晓菡柳眉倒竖,真没想到,一个老师,人类灵魂的工程师,竟然做出以自己学生的学业为要挟筹码的事情:“张大伯,你可是教书育人的先生,做出这种事情,就不心虚吗?不愧对你读过的圣贤书?”
张大伯不屑道:“话,我就搁在这里了,至于你怎么决定,相信你一定会有有令我满意地答复。”
“哦,对了,”张大伯道:“近来课业较重,陆阳常常来提问,我解答得对与不对,就要看你了。”
张大伯随即起身送客,叶晓菡强忍着怒气,离开了私塾。
没想到这人这么可恶,连无辜的孩童都能牵连进来,叶晓菡恨不得把私塾拆了,把青砖一块块扔到张大伯家墙院里。
只是,方圆十里只有这一家私塾,要是不去,就要到他乡求学。这可是张大伯敢肆无忌惮的原因。
为了陆阳的前途,叶晓菡选择忍了。
张大娘带着儿子前来,见了叶晓菡,阴阳怪气地道:“早答应不久好了,非要自己给自己找难堪,陆北媳妇啊,你说说,你这不是作践自己吗?”
叶晓菡干笑两声:“他留下,大娘你可以回去了,还是你们一家都打算赖在我这里不走了?”
既然他们不要脸,那她也不用客气,行动上已经被压制,要是连口舌上都赢不了,那她就要憋死了。
“哼!什么东西!”张大娘低声骂道:“你不搭理我,我还不想搭理你呢!”
说完扭着腰走了。
张家儿子呆呆地站在铺子里,浑身不自在。客人大多是女人,突然间来了一个男人,都偷偷看着他,掩着嘴角笑。
叶晓菡背过身去不理不睬,人,她已经留下了。至于要不要教他,那就要看她的心情了。就凭着张家这要挟人的态度,休想从她这里学到一片花瓣的知识!
铺子里多了个人,活还是一样的干,叶晓菡只当这人不存在。
张家儿子也是个不争气的,他爹对他抱着大希望,然而他从小就不爱读书,一拿起书册,就昏昏欲睡。
辜负了家里‘升官’的希望,张大伯只能对而求其次,希望他能发财了。
只可惜,他也不是做生意的料,跟着人家混了大半年,一点门道也没摸出来,倒是把家里给的本钱亏得一干二净。
所以张家对于叶晓菡的桃花坞,比旁人更加的眼热,恨不得能够抢过来。
这次为了能够让儿子混进来,张大伯抹下老脸,连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都用上了。
他们认定,叶晓菡能够成功,一定是因为那张秘方的缘故。不然凭她自己,怎么可能比别人优异。
只要得到秘方,换成谁都能成为第二个叶晓菡。
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小张每日里只管盯着叶晓菡的一举一动,想看看她到底把秘方放在哪里。
至于铺子里的生意,他完全没放在心上。
对于他这种想法,叶晓菡乐得听之任之,不插手铺子,对她来说只有好处,省得将铺子弄得乱七八糟的。
张家正做着天上掉馅饼的美梦,这边陆二婶看到张家去铺子里帮忙,顿时危机感无比强烈。
“陆北媳妇,你可糊涂!”陆二婶拍着大腿骂道:“你怎么能找外人去,他们都是冲着咱家的钱去的!尤其是张家,那家都是些什么人你是不知道啊,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要是让他们进了铺子,迟早都要被他们搬空。”
叶晓菡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满屋子乱窜。
陆北担心道:“晓菡,张家儿子看起来,不是太合适,你要不要再重新雇个人?”
被张家威胁的事情,叶晓菡水都没有说。要是被陆家知道了,陆北非要去教训他们一顿不可,又是一桩麻烦事。
而以陆阳的性格,要是知道自己被当作筹码,要挟叶晓菡,只怕再也不肯再去私塾了。这样一来,她的忍耐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