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下过雪，农村的冬天很冷，即便是在房间里烧了炉子，早晨依旧让王离感受到了深深的绝望。

尼玛太冷了！

被窝都不愿意出，王离睁开眼，就是这样的感觉，房间里一片冰冷，即便是隔着被子，王离也感觉到了冬天深深的恶意。

外面传来一阵低沉的哀乐，是村子里的大喇叭在播放哀乐。

有老人没了！

王离急忙钻出被窝，穿好衣服，爬了起来。

王老实一脸阴沉的从外面走了回来，坐到客厅的炉子旁边，一边暖和身子，一边对王离说了。

“别去了，赵三他老娘没了，老婆子住的屋子漏雪了，没人管，竟然已经死了三天了，今天是文秀去给她家送低保，这才发现的。”

“作孽啊，老赵一辈子行善积德，偏偏养出了四个这样的儿子，没人愿意管他娘，害得老婆子冻死了，真是作孽啊。”

王老实感叹着说了，语气里满是哀伤。

文秀推开客厅门进来，裹着一阵寒风，坐到了王离旁边的沙发上，脸颊上还满是泪痕。

“离子，赵三他娘死了，老赵家开始置办丧事，按着村里的规矩，我们得去过问一下，顺便再支应一下村里人，派派工，帮着处理一下丧事。”

王离点了点头，虽然老赵家跟自己多有不对路，可是他娘没过错，而且老人被冻死，也得让村里人知道知道，赵三赵四兄弟几个，究竟是什么东西。

“村长，村长，我奶奶病了，求你开车送我奶奶去医院一趟吧。”

小胖如同一阵风一样从外面冲了进来，身上裹着寒风，扑通一声跪倒在王离面前。

王离急忙把小胖拉了起来，高奶奶病了，这可耽误不得，必须赶紧送医院。庞娟的车就停在外面，今天天冷，庞娟肯定还没起来，对文秀说了一句。

“秀姐，先别管死人了，先顾活人。你去上楼，把庞娟叫起来，让她开车去。小胖，走，我跟你去看看，你奶奶咋样了。”

王离一边走，一边安排着说了。王老实要跟出来，被王离说了两句，又退回来了。

临出门的时候，王离突然想到院子里的苹果还没有吃完，让小胖先等等，回到院子里，王离摘了两个苹果，这才出了门。

道路上一片泥泞，因为前两天刚下过雪的缘故，化雪形成的泥水结成的冰铺满了道路表面，走在路上，要时刻小心，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滑倒，摔个大马趴。

小胖前胸后背上都是泥和冰碴子，看样子来的路上，小胖摔得不轻。

街道上，三三两两的人向西面走，西面赵三家胡同口上，聚集了不少村人，都是去帮忙的赵家人。

富宽和李畅正往西走，看到王离跟小胖急匆匆的向东走，李畅心思活络，猜到可能是小胖家出事了，招呼了富宽一声，两人跟了上来。

王离看看跟上来的两人，没有说话，等下要把高奶奶抬上车，他们俩正好帮忙。

小胖家院子里被清扫的干干净净，只在边角的地方偶尔能见到一点结冰的痕迹，高奶奶的傻儿子正在烧水，看到王离进来，立即激动的跑了上来，啊啊啊的叫个不停。

小胖拉住了父亲，王离让李畅去端一盆热水，径直进了屋子。

屋子里没有烧炉子，温度很低，几乎跟外面的温度相同，让人感觉不到一点点暖和气。

高奶奶躺在病床上，正低声呻吟，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看到王离，急忙要坐起来。

王离按住了被子，没让她坐起来，她年纪大了，现在温度又这么低，最好还是躺着。

“村长，您怎么来了？是小胖把你叫来的吧，哎，我这孙子啊，瞎担心啥，我老婆子就是感冒了，吃点药就好了，那用去什么医院。”

高奶奶絮絮叨叨的说着，语气里满是欣慰，孙子大了，知道心疼奶奶了，真好。

“村长，热水放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