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小qiáng没说话，此刻他是一个真诚的聆听者。

“小甜甜是我的艺名，我的本名叫周芳芳，名字很土吧？两年多前，我从偏远的乡村，来到这座大城市淘金，希望能够赚些钱，最好能在这里找一个有钱的男人嫁了。我从小就知道，我长得很漂亮，这是我的优势。于是，身边总有各种各样的男人想接近我。可我知道不能轻易答应他们，我要找一个最终合适的男人，把我的身体献给他，然后爱他一辈子。”

“可我只是一个刚走上社会的女孩子，能懂什么呢？自以为可以托付终生的男子，只不过是个骗子罢了，他不仅要了我的身子，还对我下了药，让一个又肥又老的老板睡了我。呵呵，真是讽刺啊，我还曾想跟他一辈子。后来我干脆破罐子破摔，我没去找他，也没去骂他，而是自愿来到了芙蓉楼。”

“我真的很漂亮，不是吗？不到两年时间，我就成了芙蓉楼最值钱的女人，和我谈谈心都得砸出几十万。想睡我一交，没有一百万根本达不到，而且还要让我瞧得上眼。”周芳芳抹起眼泪，“我结识了不少大人物，我只不过说了几句话，那个当初害我的人，就被人沉尸江底。”

“可是报了仇，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我赚到的钱越赚越多，用最好的化妆品，买最时尚最流行的衣服。”她抬起腕子，“这只表八百多万，是专门在瑞士订做的，我才戴了三天。”

“可那又怎么样呢？我时常一个人半夜醒来后抱头大哭，经常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就蹲下来哭，一边哭一边吐。洗澡的时候，我会把身上搓了一遍又一遍，可我知道我无论怎么洗都洗不掉这一身肮脏。我就是一只破鞋，又烂又臭。”

她给自己点上一支女士香烟，狠狠吸了一口：“这就是我，一个不惜代价追求名利的女人，可我不后悔。”

张小qiáng轻轻点了点头，说：“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力，你没错。”

“我没错吗？”她含泪的眸子看着他，“可我为什么这样痛苦？”

“人活在世上不容易。”张小qiáng想了想，缓缓说，“只要你心里觉得不后悔，那就走下去吧。”

周芳芳突然“哇”得一声，像个无助的小女孩，扑进张小qiáng怀里失声痛哭。等她哭够了，张小qiáng的衣服已经湿了一片。等她止住了哭，非常歉意地看着他：“对不起，我会帮你洗。”

“没关系，衣服总是要洗的。”他淡淡一笑，然后看看钟表，“时间不早了，我该离开了。”

周芳芳咬了咬chún：“你今天能不走吗？”

张小qiáng眨眨眼：“我有不走的理由吗？”

周芳芳幽幽一叹：“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没别的意思。”

她确实没别的意思，她只觉得和张小qiáng在一起特别舒服，就像小时候被妈妈抱着的感觉一样，安全并快乐。

张小qiáng最终没有拒绝，两个人先是在沙发上说话，然后换到了床上。又累又乏的周芳芳，在张小qiáng怀里沉沉睡去。

同一时间，青元市内一家旅馆里，一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登记入住。身份证上，他的名字叫姜明，二十岁，小学文化。他进入旅馆后，负责登记的服务员离开柜台，来到经理办公室。办公室内坐着一名中年男子，他正在闭目养神。女子进来，他睁开眼，说：“明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