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目送着几人离开之后,覃四儿僵直的身子一下子瘫软了,匍匐在毡子里,头久久也没有抬起来。只是嘴里低低的呢喃着。
“高山,别再装了,连我都醒来了,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覃四儿心底隐着一股邪火,不知如何败火。
“你这傻子,还睡着做什么?”覃四儿捏紧拳头,锤在他的胸膛。
“你怎么还不醒?”
“你这是要死了吗?”看着他苍白无血色的脸,透心的凉。
“你本可以一身轻松的,为什么要拖着我这个累赘?”
“你混蛋,谁让你救我,我覃四儿平生就恨的就是欠人家的情,你为什么要让我欠你?”
她一个母亲不爱、父亲不疼、未婚夫不宠的女人,他还救她干什么?剥开覃家独女的光环,她是比蝼蚁更为渺小的女人,这个世界多她不多,少她不少,她为什么还活着?
“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怎么不去卖你的虫草,怎么不去猎杀你的藏羚羊,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面前?”覃四儿气的胡言乱语。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一眨不眨的瞪着他,生怕眼珠子稍有转动,眼泪就掉了下来。她覃四儿的生命里,不适合出现这么煽情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躺在床上的男人突然大吼了起来。
“覃四儿,卧倒,快卧倒,他们有枪,危险……危险……”嘴里说着,手还在空中不停的挥舞着。
听闻他在昏迷中大声的叫着自己的名字,顿时间斗大的泪珠夺眶而出,如断线的珍珠,哗啦啦的往下翻滚。她猛地抓住他挥舞的手,惊颤的问着。
“高……高山,你醒了?”
“覃四儿,你在哪里?覃四儿……覃四儿……”吼完,高山骤然睁开眼睛,身子猛的弹坐了起来,额头布满汗珠,被噩梦吓得一身的冷汗。
“高山。”
“覃四儿。”看着她平安无事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情不自禁的将她紧紧的拽在怀里,双眼紧闭着,慢慢的感受劫后重生的平静与安宁。
而身在他怀里的覃四儿则是傻愣愣的呆住了,眼眶里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冰凉的身躯,在他怀里瑟瑟发抖。此时此刻,纵然有千言万语也是苍白无力,只有这堵温暖的怀抱才让她感到平静和踏实。可是骨子里那份叛逆因子却在作祟。
“你他妈的还是男人吗?醒来就吃我豆腐?”
“别闹。覃四儿。”
而心情五味杂陈的高山,下颚抵在她的后颈来回不停的婆娑,手中的力道也越来越大,他害怕他一松手,她就消失不见了,失去她的那种惊悚和恐惧,他有些害怕。此时此刻他的头脑一片空白,这种莫名的情愫在他的心里升腾,莫名的在他心底滋生,莫名在的他心里发芽。一切都乱了,乱了。他现在只知道有一股莫名的踏实感和满足感占据了他所有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