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茫茫荒原,时常有野狼、棕熊、秃鹫出没。一旦有血腥味飘散开来,会引来地上走的,天上飞的。
他以为他的心早已经坚硬如铁,早已经尘封,可是看着血迹慢慢的消失,他的心仿佛是被掏空了一般,开始手足无措,忐忑不安起来。
她只是他萍水相逢的一丝浮萍而已,为什么他竟会感觉到如此的害怕和恐怕。
“覃四儿?覃四儿?你在哪里,覃四儿?覃四儿……”他发疯一般的四处搜寻,只有歇斯底里的呐喊伴着窸窸窣窣的飘雪声在这苍茫的山飘荡,那雄浑中带着颤抖的声音在这苍茫的雪地里,显得是那样的无能为力和无可奈何。
“覃四儿,覃四儿……你在哪里,覃四儿,覃四儿……你在哪里……你在哪里……覃四儿……”他急促的呐喊着,在这样的雪天里,即使现在没有遇到野狼、棕熊和秃鹫,也会被冻死,更何况,她还高反了。可是在这万籁俱寂的雪地里,除了从远处传来的回声以外,根本没有任何的声音。
此情此景正好印证了那首诗:“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覃四儿……覃四儿……覃四儿……”此时的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雪地里嘶声的呐喊着,那种空前的恐惧让他自己都无法适从,也不能解释这一切所为何由?
他拼命的告诉自己,这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而人的生命是多么的宝贵,所以他无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找到她,他如是想着。
“覃四儿,覃四儿,你这个神经病!”高山,怒急攻心,口不择言。
“你不是一向凶狠彪悍的吗,怎么跳个车,人还给跳不见了,你不是厉害吗?你的本事都跑到哪里去了?”
“不是让你在原地等着我吗?难道你的耳朵都被蚊子给堵着了吗?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就一刻也不安分,一刻也不让人省心?”
“覃四儿,你这个不要命的疯子,疯子。一个女人也敢在这个天独闯藏区,你是诚心自虐,然后给人添麻烦的吗?”
他把周围带有血迹的地方都找遍了,可是仍没有见到覃四儿的踪迹,绝望、恐惧、无可奈何像滔天的海浪一般,排山倒海般向他侵袭而来,让他无力承受。
他的心像在油锅里被翻滚煎炸着一样难受,这个女人打破了他一向的沉稳和睿智,让他如铜墙铁壁一般的心在她强大的攻势下开了一条裂缝,而这裂缝有慢慢扩大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