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洒金底儿的花笺上,寥寥几笔勾勒着一丛盛开的牡丹花,还散发着阵阵牡丹花香。
看着这花笺周氏就是一阵阵的心疼,这样的十张花笺就需要二钱银子,也不知洛娉妍是从何处得来的!
看着上面的字,周氏更是觉得心口痛的无法呼吸!
自己让洛娉妍给锦乡侯千金下帖子,洛娉妍竟然在上面直言,是自己让她请了锦乡侯千金在姝儿生辰时来赴宴!若是如此,何须她来下帖子?可若找洛娉妍理论,怕是那死丫头又有一番歪理斜说!
周氏头痛的闭了闭眼,再次将花笺上的字,一个个的分解来读了一遍,却是一时也没想出别的法子,只觉得胸口越发的气闷。
抬眼见香桂满脸血迹,就连衣衫上也沾着血迹,捂着额头瑟瑟地站在自己跟前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想起还在外院儿,不肯回来的洛镇源,心中更是烦躁,挥手不耐地呵斥道:“杵在这儿干嘛?等着老爷回来给你做主不成?”
额头的伤口很痛,淌了这许久的血,香桂甚至觉得头晕眼花,周氏这话儿虽是吓得香桂一个激灵,却也是如蒙大赦一般,立时就行礼欲要退下,谁知却又被周氏叫住。
“忙慌慌的做什么?还有没有规矩了?去给我将陈嬷嬷叫来。”周氏盘算着,这事儿还是只有跟奶娘商议,别人都是不行的,便是白芷也不成!
陈嬷嬷脚还没踏进上房,声音便传了进来:“哎哟我的夫人唉!您怎么还在屋里啊?”说着便有着香竹打了帘子走了进来。
周氏看着陈嬷嬷没好气地回道:“我又不是男人家,不在屋里还能去哪儿?”
见周氏这样陈嬷嬷摇头叹了口气,走进几步才压低了声儿道:“老爷都回来这许久了,夫人怎么就没去前院儿呢?”说着又劝道:“俗话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那家夫妻俩没个磕磕绊绊的?夫人这会子去服个软,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周氏一听要让她去给洛镇源服软,尤其是这服软还是经由奶娘说出的,心里就不得劲儿。
陈嬷嬷自然也瞧出了周氏的意思,皱了皱眉接着劝道:“夫人嫁到洛府可是十来年了,老爷可从未这般红过脸,以往什么事儿不是顺着夫人的?夫人偶尔服个软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是?”
周氏听了心烦,不耐地回道:“可昨儿他那样子奶娘也不是没瞧见,还有今儿早间的事儿,奶娘也是清楚的,我可是没去服软?这会子再去……我也是要脸面的。”
陈嬷嬷一听这话嗤笑道:“瞧瞧这是什么话儿,我的小姐唉!您就听老奴一句,去给老爷服个软吧,这会子老爷还在外院儿,要是今儿晚上去了那挽香居咋办?”
周氏一听这话立即炸了毛:“他敢!”陈嬷嬷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夫人当家十来年,大大小小的夫人也是应酬了不少,很该知道,如咱们老爷后院儿这般清静的可是不多。夫人可千万别糊涂了,给了那起子狐媚子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