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静宣虽说是吓坏了,可到底没傻掉!急忙拉着洛镇源的袍袂跪在地上哭求道:“老爷!老爷!快救救纹砚吧!救救纹砚吧!再打人可就没了!”
静宣的话到底是将洛镇源拉回了神,却也引起了周氏的注意!只见周氏留着长长指甲,染了绯红丹寇的手指,朝着静宣一指:“这也不是个好东西!给我一块儿教训!”
洛镇源顿时怒了!一手挥开依着周氏的意过来抓静宣的陈嬷嬷,一脚踢向对着纹砚手抓脚踢的红葵。
洛镇源虽说是个文臣,是读书人,可到底是成年男子,那娇小的红葵哪里受的住他狠狠地的一脚?再说洛镇源本就醉酒,力道却是别平日里还大上三分。
洛镇源又好巧不巧的踢在红葵后脑上,顿时红葵便倒在了地上,缩成一团儿。
洛镇源抬脚欲要再往青柳踢去,青柳见红葵那样儿,哪敢耽搁?早已经麻溜的退回到周氏身后。
此时洛镇源的酒已经醒了大半,一边儿吩咐静宣将同样缩在地上的纹砚扶起,一边儿冷冷地盯着周氏。
周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却不愿在丫鬟们面前失了气势,抚着胸口,稳了稳快速跳动的心脏才委委屈屈地道:“老爷也不问问,这俩人趁着老爷喝了酒不清醒,就居心叵测地将老爷往外面领……”
周氏话尚未说完,洛镇源便狠狠地“冷哼”道:“老爷我不清醒?”说着一指被静宣扶起的纹砚冷笑道:“夫人可是清醒的!就这样不问缘由的暴打纹砚?”
周氏见此犹自强辩道:“即便老爷有事儿要出去,他俩也该跟我禀报一声儿吧,再说老爷吃了酒……”
周氏的话,再次被洛镇源打断道:“老爷我要去哪儿还得向你禀报不成?”洛镇源冷冷地眯缝起了眼睛,盯着脸色变幻不定的周氏,心已经冷了大半儿!
周氏余光扫了扫还在地上缩成一团儿的红葵,抿了抿嘴,气势弱了两分,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道:“老爷说哪里话?这天已经晚了,老爷又吃了酒,我也不过是担心老爷罢了。”
洛镇源闭了闭眼,也不知是责问周氏呢,还是喃喃自语:“我吃了酒你就能当着我的面儿这样打我的人,那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看不到的时候,你又是怎样……”
洛镇源的声音渐渐就消失了,后半句:“对待我女儿娉妍的?”周氏并没有听到。可只前半句,已经将周氏吓出一身冷汗来。
嫁给洛镇源十年,周氏太清楚眼前这个人,瞧着没什么脾气,可一旦发起脾气来,却不是谁都能劝住的。若是铁了心,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周氏赶紧收敛了气焰与情绪,赔笑道:“老爷,妾身无心的,妾身也只是着急了,怕老爷……”周氏没有说完,而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看着洛镇源冷冷地神色,不等洛镇源开口,便急忙吩咐身边儿的奶娘陈氏道:“快叫人将纹砚跟红葵扶回去,请了大夫来看看。”
看着周氏如同变脸一般,洛镇源只觉得自己如今方才是梦醒了,自己竟然与这样一个人同床共枕了十年!自己竟然将子女都交到这样的人手中。越想,洛镇源越觉得不寒而栗!这夏夜的风,掀起了洛镇源忍不住的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