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两人就这么一直呆坐着,谁也不先开口,诺儿是因为不记得冷提玺,而冷提玺则是在等她开口。
半晌发现她没有开口的意思,他有些受伤,这几个月来,他不顾智囊云算子的阻拦提醒,执意踏遍大江南北,只为寻她。可是她看到他竟然无动于衷,冷漠的像个外人,其实他忘记了,他们俩本来就是各自的外人。
对比在安府的时候,她越发清瘦了,安静了许多,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一脸的迷茫,死气沉沉。
这还是那个活泼调皮的诺儿吗?为何如此这般陌生?想起那晚皇宫禁院初遇,她仅穿着肚兜亵裤光着背露着肩祼着大半个身子,一把鼻涕一把泪死死的抱住自己,苦苦哀求自己带她走,哭的梨花带雨,滿脸泪痕,她的意思只要他带她走,她什么都愿意。那既然如此他便收了她,她可知道,从他答应的这一刻,她从此便是他安王的人。
他也说不上来为何独独对她动了恻隐之心,他使轻功带她在林间穿越,她竟然说他们在飞,其实他是笑了的,在心里面。雨朝立法礼教深严,她却不顾男女授受不亲,更不顾自己衣衫不整死死的抱住自己,恨不得钻进自己的身体里才罢休,他是知道的。她将脸贴在自己的胸前,仿佛自己就是她的一切,她抱他,嗅他,舔他的衣服他都知道,他知道她饿了,因为他听见了她的肚子咕咕叫。
真是佩服她,站着也能睡着,他也不知道原来他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他轻轻抱起她快步回房,只为让她睡的更安稳些。她吩咐下人为她准备了宵夜,哪怕她半夜醒来也会有热乎乎的鸡丝粥,可惜她一夜未醒,也许她确实太累了。
那晚他命人叫醒了京城内外所有裁缝店,百余人挑灯通宵,只为连夜为她赶制几身新衣,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她却完全不知道。他无意碰过她的肌肤,如缎子般光滑,如婴儿般娇嫩,另他爱不释手,他第一次有了正常男人的冲动,但是他什么也没有做,因为他还需要时间,给她时间。
他将太后母妃皇宫内赏赐的所有首饰找了出来,只为她挑最合适的头饰,他还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做这一切,却感到很开心,从未有过的快乐……
回忆一幕幕仿如昨天,此时这番情景却似隔了千年,安王收回眼神再次死死的盯着诺儿。
诺儿感到浑身不自在,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僵局,只好不断的往后退着身子,不知道他想干嘛。
“你为什么离开安王府?你为什么不辞而别离我而去?就为了世子妃的位置?如果你要做王妃,为什么不告诉我?就算你要做王妃也应该做我安王的王妃!他能给你的一切,我也能给!”
什么安王府?什么王妃?你在说什么?我,我,我听不懂。诺儿被眼前的人吓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不认识他,他的眼神好危险,就像她欠了他什么似的。
安王用杀人的眼睛死盯着她,一步步走近,诺儿吓的连连退后好几步,脸色苍白,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更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此时若有把剑,只怕她早已握在手中。
突然,安王冷不丁抓起她的手,掀开她的袖子,没错是她,虽然伤口好了,但还是留下了淡淡的伤疤。
安王猛然将诺儿的小手翻了过来,刀伤。安王抓起她的另外一只手,发现手掌里也有同样的刀伤,这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安王一转刚才的愤怒,滿脸写满心疼。
“这半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如此消瘦?你手掌上的刀伤从何而来?为什么你的性格会大变?我派人去找你,半路却失去了你的踪迹,这几个月来到底发生了多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