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与钟离雪颜说的话,再无旁人听见,他饮下果酒——自然不是三杯的量,头渐渐变得昏沉。
“红颜,我该去歇息了。”
他知道自己醉酒,便该乖乖回去睡觉。说起来,往日许多年,许闲月从不允月神饮酒,其一便是担忧他醉酒之后,生出变故来。后来月神沾染上了果酒,爱上它的味道,许闲月知道了,只是教训了他几回,却没再说绝不许喝酒的话。
钟离雪颜并不介意月神此时离去,她做事最爱顺心从意,对于心底认定的朋友,自然也一视同仁。
巧又不巧,西岭千秋来到了月神庄。
早不是紧紧把月神箍在怀里、窝在掌心的时代,许闲月对于西岭千秋已经没有了刻意的防备,他若来拜访,便与别家客人一致无二对待。
月神已经站起身,忽而见到久别的朋友,面上显出欢喜。
“千秋……我记得你……你是千秋,你来看我了……”
倒忘了,自己本来是要去歇息的。
真真是醉了,若是醒着,月神绝不会显露出此时娇憨的姿态,他望着西岭千秋,嘴角挂着孩童般的笑:“千秋,我很想你呢。”
混账东西,喝了点儿酒,就敢胡言乱语。
“你很想我?”
伸手扶住月神因为醉酒而歪歪斜斜的身形,西岭千秋问:“你如何想我,你想我如何?”他想,是否,酒后吐真言?
“我想你……”月神就势倚在西岭千秋身上,“我想……我想要一个人,与我,相伴一生……”
月神的身体仿佛冬日里的火炉,灼伤了西岭千秋,他想,他大概也喝醉了,才会听见月神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