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家也有许多小儿,少时雌雄莫辩,生的娇俏,等年岁年长,便显示出男儿气概来,偏偏在月神这里,不作数。
他越发的秀美。
这样一个词,若是从谁的口中说出,让月神听见,只怕他拔剑便杀,然而,却无法更改那一张脸的颜色。
是咒是债,是不该,是人力有时穷的无奈。
被人当成耍猴戏的围观,甚至,是当成了那猴儿,月神心间万分不痛快——他却不知,他在旁人心中,绝不是什么猴儿可以相比的。没曾坐多久,他愤而起身,径直离开,只差没甩袖——这动作太娘气,他做不来。
月神来这一趟,对外说是视察此处的自家生意,实际上,他连大字都不识几个,账本放在他面前,他都不知该如何看。在炔月楼没呆住,他索性到自家铺子里去。
随便选了一个最近的茶楼,掌柜的得了沐清吩咐,一路将月神带到雅间,更让一众小二看管着客人和路人,万不能让人上去打扰月神。
雅间在三楼,是特殊结构的悬空竹屋,月神坐进去,看得见小桌上摆放着整齐的茶具。
“喝茶。”月神吩咐,沐清便动手煮茶。
等待的时间,两人静默无言,等茶壶中泛出热气,月神冒出一句:“炔月楼也该有雅间。”
沐清听见,答:“该是如此。”
偏偏,他和月神被那些人围观,心烦意乱,连最基本的东西都忘了。
“老魔童不在炔月楼里。”月神又说,他在炔月楼的时候,没有感应到什么高手。
这一次,沐清并不赞同:“在,老魔童就在炔月楼里。他行走江湖,最善于隐藏气息,仅凭借一只毒萧,就杀人于无形。这一次能追踪到他的消息,对方也花了许多功夫,而且,那老魔童身上有一只无音木鱼,我也带了无音木鱼,先前在炔月楼,已经感应到它的气息。”
“无音木鱼?”月神疑惑,不得解,便不再想,只结果沐清递上来的茶杯,细细地品这一杯热茶。
“炔月楼晚间要忙到月上中天,实在恼人,只怕我要费些心思,才能……”月神想,老魔童扮作一个屠夫,也不知晚间宿在什么地方,若是沾染一身的脏污,岂不是要折辱了他的剑?
一杯茶还没饮用完,月神突然感应到,有人来了!
是高手!
心中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老魔童,月神毫不犹豫,当即起身拔出月神剑,却没想到,听到一道带着惊喜的声音:“月神,是不是你?”
月神……
这名字说来简单,知道的人也很多,但敢这样叫的人很少,会这样问话的人,则更少。而月神隐隐约约觉得,这声音,似乎有些许的耳熟,仿佛曾经听过,却又不是全然相似。
但这样浓浓欣喜的意味,让他明白,对方不是敌人。
悄悄将月神剑送回剑鞘中,月神坐回去,静待来客。几乎是下一瞬,竹屋的房门被打开。
好一位得天之宠的少年郎,风神俊逸,眉目清朗,他身着白衣,身形丝毫不显纤弱单薄,正是月神最盼望的模样。这才是真真正正的男儿,却不像他那般……
来者眉眼之间依稀分辨的出几分旧日印记,月神蹙眉思索,终于明白过来,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