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大夫人,我的剑鞘在哪儿呢……”
正是晚上用饭的时候,一大家子围坐在一起,听见月神的话,什么小娘子三夫人、这个妹妹那个妹妹的,都闷闷地笑,她们都知道东西在哪儿,她们也知道,月神其实早就找到了,却不敢拿。
月神真容,早些年还有人见过,这几年却极少在人前显露,相反,能够证明他身份的,就是据传从不离身的月神剑——实则月神剑鞘。
若是面具遮颜,再没有月神剑傍身,只怕人家还不认他这个月神庄庄主呢!
澹台君言坐在月神左侧,右手用筷子不停地夹菜,间或用左手拿汤匙舀一勺汤送进口中,却压根不回答月神的话。
月神纠结许久,终于看中桌上一只熏酱鸡腿,用筷子夹了送到澹台君言碗里:“大夫人吃鸡腿。”
桌子另一侧,花墨耘暗暗咬牙:那是她的!
澹台君言看了一眼鸡腿,似乎还不满意。
月神想了想,小声说:“要不然,等晚上睡觉,大夫人再告诉我吧。”
用筷子把鸡腿夹起来送到花墨耘碗里,澹台君言终于开口,只说了两个字:“行吧。”
花墨耘欢喜,月神也欢喜。
终于,把大夫人哄好了。
用他最欲求,却又最恨极的方法。
心事已定,月神吃饭仿佛都香甜许多,还知道要关心妹妹。
“思脉,你婚礼时宴请的宾客可都列好名册?若是距离远的,可要早些送贴,别耽误了时间。”
公良思脉这会儿可再不会说要逃婚的话,她当着大夫人的面,恭恭敬敬地答:“哥,你不用担心,大嫂一早就替我安排好了,因为时间仓促,所以借用羽翎卫去送信,连信鸽都放出去一批。”
月神不赞同:“说什么‘借用’,你是月神庄的大小姐,羽翎卫替你送婚贴,是最合理不过的。”
忽而,他又问:“都发了贴么?可还有遗漏?”
公良思脉不假思索:“只有雪颜姐姐……”
还没说完,就挨了花墨耘一顿掐,她惊悟,闭口不言。
月神也不追问,静静吃菜。其他人猜不出月神心思,也只能默默用饭,一时间,饭桌上安静无比。
幼婷年纪最小,忍不得这样的氛围,想法子打破沉寂。
“姐姐,我们今天去无良水轩那儿摘娇灵花,想要给思脉姐姐做香包,可是,好像把我的手帕给弄丢了,唉,那可是姐姐亲手给我绣的……”
澹台君言开口教训幼婷,只道她做事还不够细致,连随身的帕子都能丢,月神却插话,兴许她压根就没带出门,自己记错了呢?
幼婷没有与月神争辩,可偏偏等她回了房,却看到那一方丢失的帕子就在针线筐里,这真是奇怪了!
明明,她早晨带着手帕出门,花墨耘姐姐还夸她手帕好看呢!
怪事怪事,难道是哪位姐姐捡到了,故意藏在没给她,反而放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