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卧龙谷夜晚,伴随着人群匆忙的救火呼救声,竹子烧毁的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十七岁的龙岗被一人趁乱带离了现场,慌不择路的那人只顾逃命,没注意身上掉落的在火光中散发着血色光华的玉印,血光映照着一个预谋已久的杀戮。
第二天,伴随着前一晚的哀思与黑暗,老天似乎觉察了这一场灾难,遮云避日,蒙蒙细雨飘落在下马街的每一条街道。
街道一处脏污狼藉存放垃圾的角落,细雨打在昏睡不醒的龙岗脸上,污手垢面,满目灰烬的龙岗睁开双眼,仿若积蓄已久的泪水在睁眼的一刻全部涌出,或许他早已醒来却不愿睁眼面对,或许他还没说服自己接受这一切,仍旧躺在垃圾堆里麻痹自己,想象这一切都是一场恶梦。
龙岗再一次心力交瘁的昏睡,梦中又重现了昨晚的一幕,他全身紧绷颤抖,仿佛自己在无尽的深渊中翻转,看不到四周是何方向。
龙岗再一次从恐惧中惊醒,眼神散乱,头脑晕眩,麻木的四肢无力的撑起身体,迷茫的走在街道上。
“我是谁?我究竟是谁?我为何出现在这里,有什么是在等着我吗?我要去哪里?”衣衫不整的龙岗摇头晃脑走在下马街道。
雨越下越大,下马街的商人抓紧收拾自己的古董摊子,所有人对龙岗远远的躲闪并投向异样嫌弃的目光。
浑身湿透的龙岗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到路的尽头就拐向另一边继续走,既然不知该去向哪里,那就一直走到走不动为止,或许那里就有属于自己的归宿感。
头昏眼花的龙岗迷失在下马街,摔倒爬起再摔倒,行走间,大雨似乎停了,龙岗抬头一看,一把黑伞打在自己的头顶,此人是下马街“园一居”的老板刘永鸿。
刘永鸿见龙岗说:“你是龙叔的儿子龙岗吧,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你父亲人呢?”
龙岗瞧着刘永鸿如同雨后的阳光,使人温暖舒适,嘴上说不出一句话晕倒在地,刘永鸿把发烧昏迷的龙岗带到“园一居”内替他洗了一个热水澡换身干净衣服,昏迷中的龙岗吃了药安逸睡下。
龙岗慢慢烧退,在暖和的被褥中醒来,龙岗清醒的看着房间的一切,又找到了家的感觉,连这一张再普通不过的床也让人如此怀念。
床边放了一杯茶和一包药,龙岗要端茶喝时,刘永鸿进房来查看,“醒了先把药吃了。”
龙岗乖乖把把药吃了说:“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我认识你父亲,我到卧龙谷和你父亲谈合作时见过你,那时候你才十二岁,你父亲人呢?”
龙岗把事情一五一十都与刘永鸿交待,刘永鸿问:“没想到竟发生这样的事情,等你病好我把你送回家吧。”
“我不想回去,我害怕那里,那里已经没有我的家,我也不知道自己要该干什么?”
“你先在我的店里安心住下,等你想好再做打算不迟,就凭我和你父亲的交情,这些都不在话下,不着急,先把病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