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子,那夜我母亲也在院子里,她如果也听到了笛声,那她定是醒着的。如果我与你真的见了面,我母亲岂会坐视不理?”
云倾华如是说道。
她敢于在段氏面前瞎掰,是吃准了段氏不敢否认她所说的。段氏刚才说自己也听到了笛声,就已经断了自己的退路。
如果云倾华真的半夜私会男子,作为母亲看到了不但坐视不理,还蓄意纵容,明显就是把她这个嫡女往火坑里推,有谋害嫡女之嫌,居心可疑。看老太君不让云珅休了她才怪。
所以,段氏只能闭嘴当哑巴,云倾华说什么就是什么。
云倾华继续说道:“那夜,我与舍妹睡得很沉,直到院外传来了人群的吵闹声,我们才醒了过来。母亲也是在那个时候醒过来的,是吧!”
段氏只能面无表情道:“的确,我就是在那时候醒来的。”
柱子后的端木凌,不知为何,没有像刚才那样那么气云倾华了。
云家虽然比不上侯府关系复杂,家族庞大,但也算是深宅大院了。有这样一个不信任自己的父亲,还有一个处处想置她于死地的后母,她在云府的生活可想而知。
没娘的孩子,在明争暗斗的大宅里,她注定不能像别的女子一样天真烂漫,刁蛮任性。在硝烟滚滚的后宅里,她早就被磨砺的没了锋芒,只剩下超乎同龄人的沉稳,冷静,狠辣,阴谋。
他的种种行为,也许在她眼里,根本就是幼稚,所以她才会不屑一顾吧!
光是一个段氏,她就差点中毒而死。何况是赵凉奕这样的人,不过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而已,就被打了五十鞭,差点丧命。
她害怕像他这种身份的人,所以她尽量不来招惹他。同时,也不准她的弟弟与他有太多瓜葛。不是害怕他会将他们带坏,而是怕他这样的身份会给他的弟弟带来危险。
现在再想早上她赶他走的事,虽然可气,但也情有可原。
正厅里,高三郎瞪大了眼睛看着云倾华,“你,大小姐怎么能说谎呢?在下并非要求大小姐做什么,只是大家认识一场,详谈一番而已,你何故如此?”
他出门之前,对今日之事志在必得。认为云倾华为了自己的名声,一定委身于他。那样的话,想想自己的前途都一片光明。
可没成想,这个女人竟然大言不惭的不承认也就罢了,还睁眼说瞎话。
云倾华冷声道:“高公子。倾华虽不才,但也学过两年字,也知男女授受不亲之理。高公子今日登门的目的为何,倾华不想知道。
但倾华想明确告诉公子,你已将是夏知府的乘龙快婿,该好好待你的未婚妻。
倾华身体不好,没精力掺和夏小姐和魏小姐姐妹之间的打闹。”
端木凌真想为这丫头鼓掌,她就差没说……‘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高三郎被说得满脸通红,心思龌鹾是一回事,被别人揭出来骂龌鹾又是另一回事。就像自己看自己的裸体觉得没什么,可是如果别人看自己的裸体,那就是很丢脸了。
高三郎涨红的脸瞬间又变得一半青一半白,指着云倾华骂道:“一直听闻云大小姐知书达礼,明辨是非,今日一见,可真是让在下开了眼界了。
云大小姐放心,大小姐身份尊贵,在下可不敢高攀。告辞。”
“哎,”段氏欲挽留,她可不想就这么白白放过一个让云倾华早点离开云府的机会。
云倾华紧说道:“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