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我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变化了，最迟一刻钟内，我体内的毁灭之力便会全部凝实。到那个时候，我将不会再有如今的神智，只会剩下杀戮和毁灭的本能。你和九玹，要尽快斩断圣墟通道，分离神界和仙界。”

勿离神色中流露出一抹急切，只见那黑色的雾气，已经从头顶渐渐往腰腹之下蔓延。而他身上的暴虐之气，也越来越明显。

“阿姐，我要走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知道吗？”

伸开了双翼，勿离的身体腾空而起，他要尽量的远离这个地方，否则的话，一旦他化为天妖失去理智，整个圣墟镜便会彻底毁灭。

只有离得远一点，才能给阿姐和九玹更多的时间，也不会无差别的攻击和伤害到他们。

“不要！阿离，你不要走！”顾惜朝痛哭出声，哪怕明知道不可为，她还是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天道，宿命，为什么要对她的阿离如此残忍？

勿离的身体微微一顿，却并没有因为她的悲伤而停留，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他的死，能够换来阿姐的生，他愿意接受这一切。

“阿离哥哥！”

馨艺公主的声音响了起来，哪怕她再是单纯，此时此刻，也弄清楚了一切的来龙去脉。原来，阿离哥哥和阿惜姐姐真的是嫡亲的姐弟，她竟然觉得很开心。

他们之间的姐弟情谊如此深厚，是她没有办法插足的，这一瞬间，她又是羡慕，又是痛苦。她不管阿离哥哥到底是什么身份，可是，她却和阿惜姐姐一样，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就算是死，她也要陪着他一起！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她就是喜欢这个人，哪怕他从一开始就对她并不友好，也从未对自己另眼相看。她死皮赖脸的缠着他，跟着他，哪怕是忤逆父亲和母亲，和全世界为敌，她也想要和他在一起啊！

精致秀美的面容上，浮现出坚毅的神色，馨艺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立刻化为一只火红的凤凰，追随者勿离黑色的身影而离开。

爹，对不起，这是我的选择，就算是死，我也不后悔！

当姬无双觉察到女儿的气息渐渐消失不见的时候，只能遥遥地看着她火红色的影子，顿时神色大变。

“馨艺，你要干什么？快回来！”

回应他的，只是呼啸的冷风，顾惜朝擦干净了眼泪，迎上了姬无双愤怒的视线，沙哑着嗓音开口道：“姬前辈，阿离是我弟弟，我知道馨艺喜欢他，这是她心甘情愿的选择。而且，我看了她的未来，她不会有事的。”

这一刻，顾惜朝心中却是涌现出了一抹期待。她能够看到馨艺的过去，却看不穿她的未来，入目的是一片血红。至于她到底是生是死，她也并没有办法确定。

这样的情况，除非是馨艺拥有了和她十分亲密的关系，才会让自己无法窥测到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