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忙了一天回到梅苑,就看到他的小姑娘睡在桌子上,白皙的手腕搭在桌边,心中充满了温婉,每一日见到小姑娘安然的样子他都觉得心中有了着落,就像指引大海中漂泊旅人的灯塔,有人告诉他这就叫家。
李昊小心翼翼的抱起李品,将她放在床上准备离去,谁知道睡梦里的小姑娘拽住了他的袖子,李昊连忙翻起手腕想在不吵醒李品的情况下将自己的衣服拯救出来,一不小心一个动作大了,床上的人哼了一声露出了大段雪白的肌肤,李昊在一旁猝不及防的看到如此美色,身体僵硬住了。
在李昊心里,对小姑娘从来都不是单纯的父爱,小姑娘是他的整个世界。而李昊清楚小姑娘是把他当父亲尊敬着,而他就在刚刚却动了邪念,他是有多害怕小姑娘嫁人离开他,就有多想占有她,这样她就再也没有离开的理由,可是他更怕小姑娘讨厌他,他捧着这份小心翼翼的心情,瞻前顾后,无所适从。
时隔八年,李昊再一次拿起他收藏的匕首,刺向了自己的手臂,他迷茫,彷徨,让这伤口提醒他不要轻易伤害了小姑娘,他宁可伤害了自己也不要伤害她的小姑娘,他会隐藏起所有的暴虐和自私,隐藏自己疯狂的内心,所以不要离开他。
这一夜,李昊在书房昏昏沉沉思考着,又害怕被李品发现伤口,早早地就离开了府里。李品醒来时,看着桌子上没有动过的晚膳,心中一沉,父亲去了哪里?不会是一宿没有回来,李品匆忙的出了房间:“小喜,小喜!”
急急忙忙地寻找着,小喜听到李品的呼唤,进了屋来,就看见李品赤着脚,披着发,一脸的不安和焦急,心中大惊,这是出了什么事,小姐可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
李品看见小喜进来,抓住小喜的肩膀焦虑地说:“小喜,父亲呢,父亲在哪?”
“大人当然是去上朝了。”小喜也被李品的焦急传染,快速的说。
“你确定父亲是去上朝了,他昨晚回来了吗?”李品心中稍稍安心,还是不确定地问。
“昨儿大人因为公事回来的晚了,看小姐睡得香甜,就离开了,因是公事繁忙,很早就去上朝了。”小喜虽说摸不着头脑,但也知道李品是担心李昊,尽量交代的清楚些。
“那就好。”李品安了心,身子一软滑落在地上。
“小姐,你怎么坐在地上了,也没有穿鞋,这样该着凉了,奴婢扶您去床上。”小喜着急地说,她总是担心小姐的身子,毕竟小时候底子就不好,在她心里小姐依旧是那个爱生病让人怜惜呵护的小女孩。
“小喜,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李品也不动,略带虚弱的说。
小喜看着李品的样子,知道自己再劝也没什么用,无奈之下只得先离开,只好去小厨房吩咐准备好姜汤,给小姐驱驱寒。
李品待小喜走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抱住自己的膝盖,将脸埋了进去,啜泣了起来。刚刚她还以为boss不在了,不知道有多少次在梦里boss满身是血的躺在她面前,她好害怕,害怕因为自己出现而改掉的剧情会提前结束boss的生命,害怕在这世界上她最在乎的人会死去。
那份遏制她心灵的恐惧隔三差五就会出现来提醒她不能一味地贪图享受。
李昊的梦魇是李品的离开抽走他生命的温暖,而李品的梦魇是李昊和书里一样的结局,饮鸩止渴,无法停止。
李品过了好久后才开始懒懒的上妆,盘了一个繁杂的发髻,仔细打理自己的容貌,贴上花钿,描眉点唇,轻轻一笑,镜中的美人仿若带着十分的欢喜,真是好看。
“小喜,备好马车,一会陪我去梨园,我想唱戏了。”谁都不知道的是,其实每一次她心中难过,便要画上最精致的妆容,站在梨园的莲花台上,唱着戏本里的人的悲欢离合,流着泪水,书写自己的悲伤。都说李品唱的戏好极了,戏本新鲜声音好听,其实真正的原因不过是她是戏中人,戏中人是她罢了。
若是能将那些曲意逢迎权贵富商,争宠吃醋攀比容貌的功夫用在戏曲上,再配上这样出色的戏本,哪里还有不出名的道理,只是当局者迷罢了。
李品坐在马车里,看着车窗外的行人,默默出神,待回过神来,已经到了梨园里,刚想去莲花台唱上一首,舒缓下情绪,却看到梨园的小丫鬟向她走过来:“小姐,前儿梨园里来了个唱的好的小生,您可要见见。”
“我这梨园里唱的好的小生还少吗?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他有什么特殊,要我亲自见他。”李品好奇的问,这还是第一次听丫鬟说需要自己去看看的人物,只是今儿自己实在没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