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镇外西边有一座山,山边有一条南北流向的小河,河水早已解冻,河岸********在这****的河岸不远处还有一个小小凉亭,凉亭年久失修破破败败,不时有几滴雪水经由凉亭顶子滴落在亭内,而亭内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
准确来说是几个死人!
当严路带领手下捕快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光了。上午艳丽的阳光渐渐隐去,几片乌云漂浮在严路等人的头顶。空气中弥漫着一阵阵压抑的气氛,使得人喘气都不能十分顺畅。
这无疑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昨夜刚刚下过一场不小的雪,今天的天气却又好像憋着一场暴风雨一样。
严路并没有跟着手下上前查看尸体,而是背对着凉亭站在小河岸边,看着眼前的流水思考着什么。没多久,一个捕快来到严路身后,双手抱拳向严路禀告。
那个捕快说道,“回严大人,此间共有三具尸体,客商打扮,皆是被浑厚掌力震碎心脏而死,死亡时间大概是昨晚戌时和亥时之间。”
严路没有回头,道,“那时候有没有下雪?”
捕快回答道,“回大人,没有!”
严路不再过问,叫手底下几个人将那三具尸体带回上谷县城衙门,又叫两个捕快留在这里跟自己一起查看周围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过了一个半时辰之后,非但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反将两个捕快弄得浑身污泥,就连没有亲自动手的严路鞋底也沾满了泥泞。
严路见如此下去可能并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决定撤回县衙,先将那个报案的打柴樵夫审讯一番再说。
昨夜刚下过雪,今天雪就化成了水,山间的柴都是湿的,哪来的柴给他打?
而就在严路和两个手下骑马往回走的时候,天空已经乌云密布,而且刮起了东南方向的大风。接着,一滴黄豆大小的雨滴落在严路的脸颊。而后,越来越多的雨滴如同密集的鼓点一样从天空中落下。最后,狂风卷着暴雨倾盆而下。
三人在这二月乍暖还寒的时节,顶着突如其来的狂风骤雨前行。
时间久了,严路还好,跟在身后的两个小捕快早就冻得嘴唇发紫,浑身颤抖。不过却听不到一句怨言,可见严路在这些捕快心中的威严。
来到了黄石镇内,街道上早就没有了人影,只有一顶在风雨中翻滚的斗笠,早就变得稀烂。
严路在马上突然问道,“冷不冷?”
身后的两名捕快却不敢言语,因为他们说不冷的话,就是对他们的严捕头说谎;而说冷的话,又免不了几句训斥。所以他们只好闭口不谈,待严路说出真正想说的话。
严路又道,“先去龙翔客栈躲一躲,待雨停之后再回衙门。”
两个捕快如释重负,同时道,“是,大人!”
严路之所以在这些捕快中十分有威严,不止是因为他的刚正不阿,还有他对于手下们不常言于表的关心。
没多久,三人就来到了龙翔客栈门口,翻身下马后,一个捕快上前去敲打为了挡雨而闭上的门。
开门的是伙计小北,小北见是严路捕头一行,马上将本来有些不快的脸色转化为笑脸,迎了三人进去,并叫伙计小南将三人的马匹牵到后院马厩。
此时已经到了晚饭的点儿,客栈的大堂几乎坐满了人,毕竟外面的雨再大也跟如期而来的饥饿毫无关系。
不过小北还是为严路三人找了一个还算不错的位子坐好,也不等他们说话,就给他们上了一壶热茶,给三人沏好,然后才问他们还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