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师,一年之后,即比军功,也分生死。”
蔡文昭的声音从大殿门口传来,直至消失。
匈奴左贤王看着那道英气逼人的背影,良久终于叹息了一下:“不愧是她的弟弟。一年,本王便替你照料董祀一年。”
左贤王看了眼司马师:“司马将军,一年之后,本王便在龙城之下等你们。”
和亲失败,进入内院不成,左贤王自然也是唯有回归草原,而且,他也准备尽快回去,调查清楚当日龙城之下究竟发生了什么,那支银月狼骑究竟怎么回事。
司马师此刻脸上难看已极,只是微微点头。
左贤王亦是离开了大殿。
大殿之中空空的只剩下了司马师几人。
王基上前守卫在身边,等待司马师的命令。
“王基你是不是觉得本座很没用。”司马师淡淡的说道。
“属下不敢,”王基惶恐不已,低头不敢看司马师,然后嘴巴动了动,终究又憋出了几个字,“小侯爷,以您的实力,捏死蔡文昭还不是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又何须与他斗这智谋。”
“是啊,这本就是很简单的事情。”司马师惨然的抬头,笑的比哭还难看,“只是,本座不甘心啊。”
深吸了口气,司马师脸色恢复,捏了捏拳头,轻拂了下衣袖,便是举步朝外走去,口中念白:“蔡文昭,虽然这有背我的骄傲,但是你若依旧在世,如鲠在喉。”
大殿之外,蔡文昭此刻正了正衣襟,从容不迫的踏上了车马。
“司马师,今日只是开始。”蔡文昭挥了挥手,示意车夫启动。
“是,公子。”
车夫眼中露出了敬佩之色,他在洛阳城中可是听遍了司马师的威名,如此强势的人物,竟然被蔡文昭狠狠的踩在脚下,这位蔡文昭当真是了不得。
“董大哥,等我来匈奴接你。”蔡文昭看了看匈奴的方向,立下了誓言。
踏踏踏!
车马平稳的行驶在大街之上,缓缓的向着蔡府而去。
突然,蔡文昭眼皮一挑,胸口有一种发闷之感。
“怎么回事,这洛阳城中怎会突然如此安静。”蔡文昭可是记得清楚,这段路应该很是热闹才是。
未等他思量,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一股恐怖的威压从天而降,一道龙吟一般的呵斥响起:“蔡文昭,还不快快滚下车马,本座何曾允你离开?”
冰冷的声音霸道的从马车前方传来,同一时间,一道刀芒闪过,马车的顶部被齐齐的一刀斩断。
车盖缓缓的向后面滑落,蔡文昭的视野中,一道霸道刚猛的气息从前方走来。
“轰!”
一股无边的威压从那道身影上散发而来,如同恐怖的神魔降临人间。
那匹马,两股战战的几欲摔倒。
蔡文昭亦是感觉周身的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司马师,你莫要忘了在武帝面前立下的誓言,怎么你还想反悔不成?”蔡文昭也是没想到司马师竟然敢这般张狂。
“哼。”
司马师冷冷的看着蔡文昭,轮脉境的修为尽情的释放。
咯吱咯吱!
威压之下,车马完全承受不住。
轰的一声,整座马车轰然散架。
烟尘之中,蔡文昭有种无助的站在了司马师的对面。
街道之上,清风习习,那匹拉车的马早就吓得逃窜,只留下受惊吓的车夫,滚落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看着这个魔神一般的人物。
在车夫惊恐的目光中,司马师一步一步的走来,修长的身材,俊逸初见威严的面容,冷酷的看着蔡文昭:“蔡文昭,今日你确实让本座惊讶,但是还是那句话,莫要忘了,论修为,在本座眼中你不过是随意揉捏的蚂蚁。”
司马师眼神再次恢复了波澜不惊,化作了高高在上。
在沙盘之中,司马师被蔡文昭处处压制,但是在这大街之上,任你有千般智谋,可挡得下吾之一指?
“蔡文昭,是不是很惊讶。本座竟然如此放肆,枉顾陛下圣令?”司马师像是猫捉老鼠一般,准备享受蔡文昭死前的表情。
“司马师,你确实是出乎我的意料,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害怕与我,连一年都等不了,真是不成大器。”蔡文昭朗声一笑,丝毫不曾畏惧的看向了司马师。
只是他的身子有些微微的颤动,毕竟司马师的那股压力之下,他近乎连动弹都不行,要不是意志坚定,此刻怕是跪伏在地。
“哼,便让你在牙尖嘴利一会。”司马师冷笑一声,目光一凛,用力一踩,一股恐怖的威压轰然而下。
咔擦!
蔡文昭额头沁出汗珠,整个人如同是钉子一般扎在了地上,连带着脚下的石块踩的裂开。
“蔡文昭,本座不是那迂腐的儒生,兵者诡道也。今日就算抗旨也要斩杀与你,事后以本座的军功地位,想来不过是面壁思过罢了。”
司马师负手而立,嘴边带着一抹嘲讽的微笑,此刻他终于重新获得了那种尽在掌控的感觉。
此刻的蔡文昭,在他的绝对修为面前,毫无逃生的希望。
“司马师,今日只要我不死,你镇国侯府永无宁日。”蔡文昭咬紧牙关死死的盯着司马师,他没有想到司马师竟然会如此决绝。
“蔡文昭,你送本座一套战术,本座便也回你一句金玉良言,这是武者的世界,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的计谋智慧谋划,皆是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