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一侧,极为剑炉弟子恭敬的侍奉着。
此刻看着门外,天色微暗,斜阳照射的屋内一片橙黄,更是将他们的影子拉的老长。
这种夕阳,倒是有着几分悠闲的味道。
过了许久,呼噜声渐消,那位老者睁开了眼睛,只是依旧像是没睡够一般,白发老者疲惫的问道:“那个孩子在做什么?”
一位剑炉弟子有些欲言又止,憋了许久,终于说到:“他,在扫地,似乎在清理神道。”
“清理神道?”
白发老者望着窗外燃烧的晚霞,浑浊的眼神被这些橙黄的光线洗的清澈了些,神情微异的道:“难道从清晨到现在,他就一直在打扫神道?”
“不错。”那位剑炉弟子,有些紧张的回道:“他已经快将山脚下的一千七百米神道全部清扫干净。”
白发老者微微皱眉,石室之中极为的安静,气氛亦是变得很是压抑。
就在剑炉弟子以为会迎来一场喝骂的时候,却听到了一道笑声。
老人家的笑声有些沙哑低沉,但是却是分明听到了那种发自内心的欢快笑声,这种纯粹的开心,不包含任何其余情绪。
“入剑冢而不观碑?”
白发老者从椅子上缓慢的站起身来,突然那股疲懒气息一扫而空,背着手走到了门口,望向了那座青丘,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沉默了很长时间,缓声说道:“我很好奇,他究竟想做些什么呢?”
白发老者看向了青丘。
……
沿着山道而上,青丘剑冢的第九座剑碑。
一座剑冢突兀的出现,在其的周边没有树木,唯有岩石。
其中一块岩石上,坐着一个人。
更确切的说是,有着一个人,坐成了一块岩石。
那个人穿着一身破旧的盔甲,胸甲之上到处都是锈迹,盔甲遮住了全身,便是连他的那张脸也是藏在盔甲之中。
那人垂着头,半低着头。
从远处望去,这个全身覆甲的人,就像是一座雕像一般。
甚至有时候,人们会怀疑,这是不是就是一件雕塑而已。
这个人在这块石头上已经坐了有了十五年。
突然,这道雕像震动了一下,那具盔甲之中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缝,那是表面沉积硬化的尘土,嗦啰啰,那些硬块一块块的剥落,那张如同石像一般的脸上,那一对眼睛睁了开来。
就像是从时光深渊的醒来一般,这道目光充满了沧桑古远。
良久,这人许久未曾动过的嘴唇开阖了起来:“世人只知我化身剑奴一十五载,却不知我仅仅是为了苦等一人。于吉仙师,但愿你所说身兼帝王气与天妒命的人真能治好乔儿的病?”
此人就是小乔的父亲,乔公。
昔年于吉仙师为其女批命,数月后,乔公入剑炉,从此于世间杳无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