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战也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还不知道哪天才能回庆城呢?”
“会回去的,你就安心待在这吧!正好子霞有身孕要调理调理。”
“爷爷病得这么重还跟着我们逃命!可恨的日本鬼子!害我们家破人亡,居无定所。要不是姆妈要我结婚,我早就上前线杀敌去了。杀个痛痛快快!“
“大阜,都要做爹的人了。就别想这些了。你走了,子霞怎么办?”子辉笑着拍拍大阜的头。
大阜也不好意思地抓着头笑。
“大阜,你有这份保家卫国的心就足够了,中国不缺抗战的兵,就少了能治敌的人。”
“子辉,你这话怪有深意的,我听不懂。”
“大阜,我听一个念军校的同学说,我们和日本人硬拼是很难拼得过的,但是只要我们把日本人再拖上几年,这世界大战的结局就可能会改写。”
“你是说,我们拖住日本人,他们的兵力就分身乏术,战线就没办法拉长?”
“对,就是这个意思。”
两个对时局关心的年轻人聊得投机,都忘记了天色已经黑沉了。
屋子里子霞把熬好的药端过来,爷爷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话也说得很少了。
子霞放下药碗,叫醒爷爷。可是爷爷的脸色已经很不对劲了,呼吸也很微弱。子霞慌忙叫大阜和可衡他们过来。
大家扶起爷爷,爷爷已经睁不开眼睛了,爷爷的头耷拉在肩膀上,手微微颤抖着像要抓住什么。过了片刻爷爷的手突然垂下来了,呼吸也没有了。一家人慌了神,焕山连忙去掐爷爷的人中,也不管用了。
爷爷就这么走了,连一句要交代的话都来不及说。那个还在妈妈肚子里的重孙子到底和爷爷无缘见面了。
爷爷没有死在日本人的屠刀下,却死在逃亡的路上。这一笔血债大阜记在了日本人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