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口中道:“哼,要怪就怪你们命不好,我不让你们跟着,你们偏不听,唉!可怪不得我。”他接着又续道:“哎!想不到,竟会如此,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一定。”说完脸上一会激动,一会愤怒,转而又哭了起来。悠而抬起头来,竟然是——杨坚。
荆门“归林山庄”的后院,萧逸辰被一阵喧嚣的声音惊醒,从入定中睁开双眼。
他见已是华灯初上,便转身步入前厅,但见红烛明亮,宾客满堂。萧逸辰挑了个右边靠里的酒桌坐下。自斟自饮了起来。
俄而,从后堂转出一位老者,只见他年约六十,白发苍颜。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来到大厅,萧逸辰见此瞳孔不禁一缩,哼!郐老贼,你终于来了。
果不其然,那将萧逸辰领进庄园的小公子,跑到那老者跟前叫道:“爹爹。”
“嗯,景儿你辛苦了。”郐德海摸了摸他的头道,一脸的慈爱之色,溢于言表。
“不辛苦,不辛苦,这是孩儿应该做的,孩儿还希望给父亲办七十、八十、九十岁大寿呢。”郐文景道。
“哈哈,真是我的好孩子。”郐德海老怀欣慰道,边说边捋了捋颌下三寸银白胡须。
望着眼前这对父慈子孝的两人,萧逸辰心中某处坚壳仿佛被打碎一般,似乎依稀看到父皇,奥不,师父疼爱的自己的画面,不禁心中一痛,眼角发酸。
“哈哈,郐大哥,你还是老样子,雄姿不减当年啊!”此时旁边的一人对郐德海道。
“姜老弟,你还不是一如往昔吗?”郐德海道。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郐德海此时从儿子手中接过一大碗酒,双手平举于胸前高叫道:“诸位英雄好汉、亲朋好友能于百忙之中,前来参加我的寿宴,郐某深感谢意,让我们满饮此杯。”他说完仰头一口气喝干碗中酒水。
“哼,想不到这老贼,内力竟然不弱。”萧逸辰见他于喧嚣的场面中,仍能将声音清晰的传到诸人的耳中,不由感慨道。
“祝郐兄、郐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宴桌上的乡绅、豪杰纷纷祝贺道,说完都仰头干尽杯中之酒。
萧逸辰为了不引起注意也端起酒碗,不禁想到,师父教自己每次喝酒时,都要用内力去蒸腾一番,查看一下是否有异,方才饮用。
而使师父上当受伤,并引以为恨的贼人就在眼前,自己恨不得生食其肉。
但看到众人开怀大笑的表情,知道这老贼很懂得收买人心,如果此时动手,他们必定不会坐视不理,虽说对他们不屑一顾,但那样一来势必会多造杀孽。
“哼,哼就让你再多活几个时辰吧!”萧逸辰心道。一口将碗中酒水干完,火辣冰凉的酒水,暂时压制住心头那炙热如火的心。
少时,酒过一巡,郐德海右手在左手上重重的击了三下,只见从厅外,依次进来身着彩衣飘带的舞女,年龄均在十八岁左右。
可谓容貌秀丽,身姿苗条,这时管弦奏响,舞女们轻移莲步,或聚或散,长袖轻抛,
端的是纤腰轻扭,长袖飘曳生姿。宾客们观舞饮酒,不时作下点评,场面一时热闹非凡。
萧逸辰却注视着厅上郐德海的一举一动,于耳边的歌舞、喧闹充耳不闻,少时便起身离去。同他一桌的人都揉了揉眼睛道:“咦,这人呢?什么时候离开的,看来我真的喝多了,哈哈!”
戌时宾客们纷纷起身告辞,见到郐德海送完最后一位客人时,躲伏院墙外大树上的萧逸辰,扬手向郐德海掷出一物。
正准备返身回屋的郐德海,猛然回身探手抓住“暗器”当他看完缚在小石子上的纸条时,脸色发白、虎躯一震几欲站立不住。
郐文景见状连忙上前扶住父亲,问道:“父亲你怎么了?”
“我没事,没事,走扶到我屋内。”郐德海神不守舍道。郐文景依言将其父扶进屋内。
藏身于树枝间的萧逸辰,见此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右足在树枝上一点,身形立马拔高,如一阵轻烟般向峰顶掠去。
西宝山山顶,荆棘丛生,灌木繁茂。人迹罕至,唯有虫声唧唧,或夹带着一两声,让人头皮发麻的夜枭的叫声。
萧逸辰此时立于一株苍然挺拔的松梢上,身体随着微风上下轻轻摆动,此日恰逢十五,只见天空中悬挂着一轮圆月,散发着清幽的冷光,将这西宝山照射的如同炼狱一般,阴森恐怖。
萧逸辰双目微磕,意识好似飞到了远方,少时他忽然睁开双目,精光爆射,抬眼望了下天空,发现月亮已经在正南方悬挂着。
他不由冷哼一声道:“哼,已经子时了,郐老贼莫非是害怕不敢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