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也是神,何柳没把慕容白的威胁放在眼里,他露出饱含鄙夷的微笑,意念聚起地上的泥尘,泥尘卷起拉长重新幻化成一根木杖飞入他掌心。
何柳用木杖轻轻推开慕容白的梨木剑,意味深长地说道:“他是三界大魔王满有维之独子,虽然他原配夫人被人称为活菩萨日行多善,也无法完全化解他造下的罪孽。劝君一句,早点与这妖物断绝关系,不要像我这样,为他背上难以解除的怨咒。”
“怨咒?”慕容白更是不解了。
“对,因为去年,我不小心入了小人圈套,惹了事非,中间受到他母亲的救助才得以脱身,在那时我被迫许下要救满天星四回之承诺,并以朱砂印为记,烙于他右臂之中。”说到这里,何柳心中堵的那口气怎么都呼不上来,稍为停顿了一下,他咬紧牙关,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和怨气。
半晌后,何柳才继续说:“但不曾想,这竟然是个死咒,在我离开他家前,偶遇满有维,他亲口跟我说,一但实现承诺,当初惹事的事头便会来向我索命。反之,若我不实现承诺,则由他来索命。现在变成我横竖都是死,俗话说的好,救人要救到底,凭什么他家救我一次,我要回报四次?回报也罢了,为何还要被他们索命!还有没有天理了!有没有王法了!”
“那你可去天庭告状过?能否找个德高望重的人来与他谈和?”慕容白半蹲在地,边问边端详满天星,他发现此时满天星的容貌慢慢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身缠怨咒的小神不能进入天庭,这三界内外,没人能与满有维平起平坐,更不可能提谈和之事。除非你能请来天兵收复满有维,不然,恐怕我也只有死路一条了。”何柳说着,一边跟着慕容白半蹲下来,不过他并没把目光放在满天星身上,他看的是慕容白。
“怎么?”慕容白狐疑问道。
何柳没有接话,只是用木杖撩起慕容白流海,发现慕容白印堂不同寻常,才开口问:“我看你似乎也是咒怨缠身,难不成,也是满有维下的咒?”
慕容白摇摇头:“不,不是满有维。我家祖先本是沙白镇的镇妖人,早在三百年前就被魔物下了死咒,让我们家族背负的短命之谶,但凡男子都活不过30岁。若独子不慎枉死,而家族又没有其他嫡传子嗣时,枉死的独子就会变成地缚灵,只有机缘合适的时候才能重生。初见满天星,他便答应协助我重生,所以,在这段时间里,我还要与他共行。”
“原来这就是你与满天星结缘的原因。”何柳若有所思。
“也许是吧。在我等待重生的五十年里,他是唯一一个能看到我灵体的人。”慕容白不想再与何柳深入交谈自己的事情,转口又把话锋引回何柳身上:“刚才你说横竖都是死,假如我能成功在满有维这边替你调停,你可愿意在日后为满天星留条活路?”
“那得看你调停得如何了。”何柳站起身子,对慕容白的话将信将疑,如果满有维能随便被人说服调停那就不叫大魔王了。
慕容白也站起身子,笑道:“反正我已是个死人,还怕他弄死我不成?既然你不相信,那就等我调停好了再来此地寻你商议。这样总可以了吧。”
何柳是个生性孤僻高冷之人,不容易相信人,面对慕容白的好意,他即没拒绝也没接受,思量了一会后,他用鼻子哼了口气,淡淡回应了句:“随你。”
说完,何柳就突然遁地消失了。
这让慕容白有些错愕,一个只会拿模棱两可的答案来敷衍人的人,实在难以相处。
慕容白摇摇头,开始俯下身去为满天星点脉解脉。
大约三四分钟后,满天星的呼吸开始变得匀称,暴突的血管也平复缩小到皮肤之下,几阵晚风吹过,满天星渐渐苏醒过来。
他看着眼前站着慕容白,而十几米外站着群妖与平息了炉火的炼丹炉,感觉很是奇怪:“慕容哥哥,就我一个人被风刮到这里吗?”
显然,满天星对暴打何柳的事完全失忆。
慕容白不想给他节外生枝,只点头称是,并说何柳已经协助大家化炼完神器,在他清醒之前,提前遁地回庙了。
知道大家都平安无事,满天星也顾不上追究何柳的事,他问只问那神器长什么样,迫不及待想要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