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用栅栏圈起来的草地上,零零散散的散落着一堆小小的光。最近前的一只,伸着一只翅膀,在深秋的寒风中僵死在那里。可是那只鸡的小半个身子却不翼而飞,暴露的胸膛创面直接贴在地面。
空气清冽,我仿佛能闻到浓浓的血的腥臭味儿。
稍稍平复了情绪,我向前去仔细观察:有一只的肉的部分已经完全消失了,所有羽毛按照原本排列的方式落在地上,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直接二维化了一般。
还有一只,少了一条左腿,一直到大腿的位置都没有了。那伤口不是被撕扯过的样子,而像是融化了一般,有一个深深的、圆滑的大洞,还能看到里面光形成的内脏。
这个场景已经不仅仅是诡异了,简直是匪夷所思。不过邢大夫说的对,这绝不是简单的禽流感。
“我们需要检验一下样本。”岑晓的光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去,冲着里面穿着类似防护服一类连体服的人说:“小鹿,你采集到足够样本了吗?”
“我不太清楚羽毛有什么要求,岑晓你知道吗?”那人站起来问道。
“带毛囊的。”岑晓跟“土豆先生”两人异口同声道。
“或者是比较粗的也可以,我记得之前禽流感的时候他们用过內髓的。”土豆先生又补充道,语气很温和,我甚至觉得他在冲岑晓笑。
“好嘞。”小鹿继续回去提取样本了。
这时邢大夫似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了一句“那个,岑小姐…”就将她拉到一旁。他转头冲不明所以的几个人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跟岑小姐商量一点事情。”便将她拖到了鸡舍的外面。
我跟上去,就听见邢大夫小声的问岑晓:“那个…小鹿之前的皮疹…怎么样了?”
岑晓沉默了一小会儿,才用同样小的声音回答他:“差不多好了,也没什么别的症状,可能真的只是过敏吧。”
“真的?”邢大夫的声音显得有些诧异。其实就连我也是,因为我本来也以为白月鹿肯定感染了和望星村村民们同样的症状。但是现在看来,难道只是碰巧出皮疹?
“真的,不然我不敢让她出来跟村民接触的。”岑晓的语气不像是在说谎,但是我总觉得她好像藏了什么没说似的。
邢大夫看着她,什么都没说话。过了几秒,低下头来,“好吧,我相信你。”
然后他又接着问:“关于这种…额…病,你们有什么头绪了吗?”
“现在我们知道这肯定不是一种常见的传染病。疾控中心的检查没有查出任何可疑的细菌、病毒或者寄生虫之类的常见病原体,所以我们现在也只能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了。”岑晓显然也没有打算将所有细节都分享给邢大夫,不知是怕他添乱,还是怕引起恐慌。
或许邢大夫也听出了她有所保留,因此不再说话了。
“对了,孙先生,疾控中心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待两人走回去的时候,邢大夫问正在指导白月鹿采样的“土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