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有什么东西。
不是那神秘诡谲的光,只是一种感觉,一种不安的感觉瞬间蔓延在空气之中。
人类具有与其他人类产生共情的能力,我们会被其他人的情绪所感染。而此刻,我就能感受到空气中残留的那种紧张、不安的情绪。他们透过一个细微的动作、一个眼神、一个语气的变化传播出去,为其他人所接收,产生影响。
比如我说:打个呵欠?
而接下来的一连串画面,让我深深地感觉到这个平静的小村已经陷入了一种沉默的、闷烧的慌乱之中。
首先出现的是村长老陈和邢大夫的光。邢大夫走在前面,老陈紧随其后,我听到他们交谈。
“…你最近有见过她家小子吗?会不会是儿子接她进城了?”邢大夫不安地问道。
“哎呀,那人一直在外面打工,一年才回家一次。”村长摇摇头,“这不是一直托村里乡亲们照顾着一点嘛,还给那谁,照顾费,让帮忙看着点他老娘。”他们的语气是平静的。中年人的语气除了在酒席上以外常常是这样的,除了感慨以外也没有多少敏感的情绪,似乎人世间的所有痛苦都只是一声叹息罢了。
他们靠近了我正站着的位置,我赶紧往后退了一步,看着邢大夫上前去指着那扇破旧的门:“连门也没关,就这么开着。”
老陈上去检查了一下,又看了一下周围的陈设。大铁锅还放在那里,东西都没有乱。
我看着他们在屋里又检查了一遍,然后出来,在后山的地上找了半天不知什么东西。
“也没有脚印啊…老太太不会一个人往林子里去吧?”老陈砸吧着嘴。
“不会的,老太太哪里走得了那么远。”邢大夫摇摇头,然后直起腰来看着密林深处,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才凑到老陈身边,用一种犹豫的语气说:“你说,会不会是…村里的那个‘流感’什么的啊?”
“哎呀,怎么可能。”老陈一摆手,“生病你会不知道吗?这么一个大活人呢,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
他的话似乎刺痛了邢大夫,只见那个高瘦的光深深的叹了口气:“现在我也不知道咯…自从那两个大科学家来到咱们村儿。”他用拖长了的语气感叹道,带着深深的责备,“都说我没有资质咯…看了这么多年病都不会看病。哎呀,不行了,老咯,比不过年轻人了。”
“哎呀,小孩子们在外面见得多,哪里看得上我们这个小村里的人。”老陈安慰他道,“你也别跟她们置气了,村里人都了解你的,都相信你的。”
然而邢大夫不说话,低着头,似乎在研究自己的鞋尖。这时候一个揣着手的女人的身影从旁边走过来,看到他们,连忙打招呼:“哎呦,邢大夫,村长啊,你们都在?”
“米婶啊,你这是去哪儿?”村长陈忠实招呼她。
“哎呀,就去…”她刚说到一半就把话咽了下去,重新整理了一下,才又说出来:“去找小鹿她娘唠唠嗑去。”但她却似乎不急着赶路,只是停下来了,瞧着两人,“哎呦,你们这是在干嘛啊?来找华老太太?”
“哦,没有,我们就是路过。”老陈说,“对了,你最近看到过老太太吗?她不在家,我估摸着不要一个人出去摔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