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
在太平间里,看到已经死去的人,一种幸运的感觉由心底而生。这些尸体已经逐渐冰冷僵硬,当他们再无法苏醒后,就会被送往火葬场或者棺材内,等待腐烂为泥。
他们还算是幸运的,解剖室内的这些尸体,等待的是被宰割的命运。
里面的药水味很浓,看到玻璃器皿中的人体器官,我在上大学时见过很多,可单独看,也会感到恐惧。
大池子内的尸体已经被泡的肿胀发白,我检查了数量,一具没少,正好是三具。
返回值班室,拿出手机一看,已经6点半了,外面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我开始整理自己的物品,放回了衣柜,等待翁伯接班。
电话又一次响起,我拿起接听,里面传来了盘贵的声音:“夜班还顺利吗?”
我回答一切正常,这时铁门的门铃声响起,我放下了电话,开了门,翁伯拎着饭桶走了进来,在椅子上落座,向我询问:“小袁,这工作怎么样?还能适应吗?”
“这工作很好,很适合我!”我回答。
翁伯放下了饭桶,起身对我道:“我们俩一起核查一下停尸间内的尸体,没有异常后,你就可以下班了!”
两个人一起进入停尸间,就不再有恐惧感。
这些尸体都呆在原处,“这里是临时存放尸体的,而停尸柜内的尸体存放不会超过一年,如果一年后还没有人来认领,就会被解冻,被拉去焚毁或者拿来解剖,用于教学。”
来到陈辉的尸盒处,我就向翁伯询问:“这具尸体是昨天刚刚送来的,为什么会直接放入停尸柜内?”
翁伯看了尸盒一眼,道:“死并不能作为最终的惩罚,死后的惩罚更残酷。”
我忙询问:“翁伯,你也相信人死后的事情吗?”
对方随口道:“人死后,尸体被送到太平间暂放,这段时间归咱们管,离开太平间后,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俩有来到解剖室,察看了大池子里的尸体,还有架子上人体器官,一切照旧后,翁伯就示意我可以下班了。
拿上手提袋,我出了太平间,沐浴着清晨的朝阳和春风,我有一种重返人间的感觉。
郑秀敏不喜欢在医院的食堂里用饭,但我已经习惯。
省人民医院的食堂内,卖早餐的成列,跟我大学时的餐厅一样,不过这里收现金,也有包子稀饭买,我忙买了四个包子,一碗大米粥食用。
这包子虽然是肉馅的,却没有家乡的味道。
盘贵喜欢吃粉,我就为他带了一碗。一百块换成了零钱,拿好了自己的东西,就往病房楼返回,电梯内的人有些多,我挤了进去。
护士已经查过房,盘贵见我带了早饭回来,有些客气。
他出去吃饭,我看着床上的青青,床边的仪器显示一切正常,心跳正常,呼吸正常,脉搏正常,可青青就是无法苏醒。
郑秀敏推门进来,向我询问:“袁大夫,昨夜过的可好?”
我忙请她在沙发上落座,回答:“还算可以,不过太平间里总会有令人恐惧和不安的东西存在,这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