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安知道他说拿枪抵着她的那一晚。
淡淡几字:“本就没有。”转而道:“你躺下吧,我去买早餐,或者让我也再睡会儿。”
她倒是想当时生气就好了,不用觉得昨晚他救了她是个亏欠。
“早餐让别人去买,你别再出去了。”郁景庭没躺下,只是就着她的帮忙靠在床头。
她要转身时忽然握了她的手,低低淡淡的音调,视线微抬,清郁的眸子一层层浓雾,“……吻安。”
昨晚飞来横祸,对他的冲击很大,并非仅限于受的伤。
其实吻安还很困,毕竟睡得很晚,所以听他第二次喊她的名字,反应并不强烈,只朦胧蹙眉看了他的手。
“你放心,现在很安全,我不会再出事,你也不会没法跟你继父交代。”她几乎带了哈欠的语调。
但这一次,郁景庭并不打算搬出她父亲,或者她爷爷。
“你出事前我一直心神不宁。”他说话语调很虚,目光一直望着她的眼,“那种紧张和焦躁很折磨人,但也令人喜欢。”
吻安眉心蹙着,另一手碰了他的额头,“你是撞坏脑袋了么?”
这一下,她一双手都被郁景庭握着,缓缓道:“西墓园那晚……其实我比你紧张,怕真的伤到你。”
她想把手收回来,又怕把他弄疼了,只能皱眉,“你要不饿就……”
“你懂我在说什么么?”郁景庭轻声淡沉,望着她。
他郁景庭走来三十载,经历许多风雨,但从未有什么让他从心底里紧张,而她一个人霸占了唯一的两次。
吻安听完了,却只有喃喃几个字:“我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