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琼妹妹,这里就是你的房间,这儿比较幽静,不会有人打扰你,屋子里的摆设也都是新制备的,有什么需要你就尽管向我开口。”花冰雪的住处在主院的二楼,而雪飞琼的房间则是在后院的一楼。
两个院子隔着很远,这个花清雪这么积极主动的安排是看出了什么吗?
还是说,她对她有怀疑,觉得她是个威胁吗?
面上丝毫不显,雪飞琼微微有些惶恐的开口:“不敢,不敢,你是公主,为我做这么多实在是太过于劳累了,自爹爹死后,我就一直颠沛流离,如今能够有个温饱,保全自己便已经于愿足矣了。”
花清雪心里泛起了嘀咕,姐姐不是说她是若彩吗?
那她那‘死去的爹爹’是谁?而且,她怎么知道她是公主?
想来是她失踪之后,被人收养了吧。
自己可以在皇宫里锦衣玉食,而若彩却要在民间受苦,这么想着,花清雪觉得若彩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
现在看来,她似乎不记得以前的一切,是一个全新的人了。
“姐姐在乎你,关怀你,我只是帮她分忧而已。你只需要帮我照顾着姐姐,让她开心点就好了。”别的话她什么也没说。
至于姐姐到底是喜欢男子还是女子,那就只能日久见她心了。
女子与女子也可以生孩子了,姐姐要是喜欢若彩也未尝不可。
但是,这有血缘关系的姐妹,也可以吗?不是说近亲不能成婚的吗?
花清雪的脑子里乱乱的。
这天夜里,三个人失眠了。
花清雪始终在思索着这个无解的问题,因为盈姐姐的关系,女子和女子可以相恋了,可是姐姐和若彩是姐妹,血缘相通,怎么可以生孩子呢?
她想让姐姐开心,不想她总是面无表情的,仿佛是凝固的万年坚冰。
可是,现实和道德,会允许吗?
花冰雪完全不知道花清雪的顾虑,她也从来没有想过会和任何的人产生不该有的感情。
此刻,她在床上打坐静思,漆黑的夜,无边的黑暗笼罩在她的周身。
‘吱嘎’一声,房门开了。
打坐中的她并没有被影响,关门声,脚步声响起,直到,一个人在她的面前站定。
那气息,她再熟悉不过!
她轻轻的睁眼,便看见雪飞琼俏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
“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睡?”
忽的,雪飞琼扑到花冰雪的怀里,她的身体在瑟瑟发抖:“冰言,我好怕…”
假借着去看被救回的火莲的借口,她让侍候的婢女不准跟上来,便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直奔花冰雪的屋子。
那些人知道她是花冰雪的义妹,便没有人从中阻拦,她也就自由的直接来到了她想要来的目的地。
“你怕什么?是做噩梦了吗?”叹息了一声,花冰雪将怀里的雪飞琼放置在自己的床上:“你是白日里思虑太多,晚上才会做噩梦的,什么也别想,以后什么都不会发生。你且等着,我会将那些人捉来,还你一个公道…”
“别杀他们,虽然他们对我不好,可是也只不过是被蒙蔽了而已。我是以官.妓的身份被变卖的,这是事实,只是我不甘心,所以才有幸逃出升天,别人没有我这么幸运,她们一日为官.妓,就终生难以逃脱桎梏。”她有感而发,那些女子何其无辜,因为别人的错误要拿自己的一生去偿还?
“飞琼,你说的对,这事情的根源就在于株连,自从姐姐修改律令,我花影就再无官.妓存在,可花影不等同于冰月,别国内政花影无权干涉。待我回国之后,我会往各国递交国书,建议他们改一改这牵连无辜的刑罚。水碧忆冰凌云似乎都能够响应,寒枫方面仔细交涉一番,应该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雪飞琼仰头,充满钦佩的目光开口道:“如此,我替所有如我这般的人们向你道谢。”
牵一发而动全身,花冰雪这么做,别的国家真的就一点意见也没有吗?
救了那些女子固然可以在冰月换回一个好的名声,可是如她所说,花影不等同于冰月。
在别的国家中,她的名头大盛,这后果…
“为百姓谋取福祉,本来就是皇帝该做的,姐姐曾说过,既然从百姓处收上来的税收养活了皇帝大臣,我们就有义务为他们工作。君,舟也。民,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雪飞琼眼神微眯,她的这些话,该是一个女皇对自己妹妹说的吗?
是不是她的引.诱有了效果呢?
在花冰雪心里,她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吧?
最起码,她应该只和她同床共枕过吧!
“冰言,你说的听起来好有道理,你当女皇一定很辛苦吧?很久以前我就听说过你的事迹,你那么小就当皇帝,真是太辛苦了。”再次紧紧的抱住花冰雪,雪飞琼依偎在花冰雪的胸口,只隔着一层薄薄的亵衣,她甚至能够闻到花冰雪身上的幽香。
这种味道似乎是草药的香味,又好似是花朵的味道。
“飞琼,快睡吧…”
“冰言,你好香啊。”雪飞琼迷醉的呢喃了一声,花冰雪听了身体一僵,她们之间似乎距离太近了些。
“我喜欢这种香味,它让我安心,我没有母亲,也没有父亲,现在有了姐姐,我可以永远在你怀里睡觉了,真好啊…”声音低低的,直至那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似乎是瞬息间,她就睡着了。
真像个孩子一样,缺少关怀,却又渴望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