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条的骷髅伺者目光立刻就阴沉了下来,但费阳接下去的一句话却是令她同样石化在了当场。
“不会算账没关系,可以在心里乱算的嘛,当众背下最简单的乘法口诀都背错了一个那该有多丢脸!虽然要我算账比较怕伤脑筋,却并不代表我的数学不好,明确告诉你正确答案吧,那应该是11白鸦币零25金鸦币。呃,本人钱款出手必须凑个整数,就算20白鸦币好了,多余的钱给你们做小费…”
“嘶…”
酒楼内无数人倒抽冷气。这个败家子啊!连出手打赏的小费都是10个白鸦币,真是不把钱当钱呀!只是不知道你一个小小的幽魂哪来的这么多钱,像我们这种层次的辛辛苦苦一年的收入也就6、7个白鸦币,这差距…许多骷髅都在略显惭愧的摇头,不过他们咧着嘴对费阳的好感却又是加深了几分。
骷髅咧嘴一般表示的是一种和善的笑意,宫岳轩瞧在眼里也是微觉诧异。随即又是冷哼一声侧身对洛琪说道:
“洛琪妹妹你现在也看到了,若非我们对这个家伙有着深刻的认识,恐怕也会被他假装的慷慨豪侠所蒙蔽吧?这个家伙能够成为一名邪恶的‘音控师’确实也有着属于他自己的本事。呵呵,或以言语投人意;或以行动树人志;或以财帛动人心;最后以yín邪弭乱的音律惑人情。他的手段变化万端、无孔不入,一时不慎,就有可能着了他的道呀!
所以,遇见这类人一定得持有十二万分的戒备,也不用跟他有过多的接触,更不能容忍他有任何表现的空间,一旦找到机会,就必须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斩杀这就对了”。
“嗯…”洛琪目光有些茫然,却还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嗯嗯,要杀‘音控师’必须下手得快,更何况是这个‘音控师’中的败类?一旦任其有了表现的空间,那就太难对付了…”
宫岳轩与洛琪的这番对话并没有刻意控制声量,费阳闻言却也只是毫无所谓地撇了撇嘴。说到底,他此番做作主要是为了重温一下曾经做人的乐趣而已,并非完全是为了炫耀什么,显摆什么。对于宫岳轩的恶意诽谤中伤之言…他虽然“多情”,却也早已对洛琪失去了所有的兴趣,或者说是失去了所有不切实际的念想,小姑娘对自己的印象再恶劣那又能怎么样?至于将来会不会被对方盯上存在什么样的危险…望着眼前装满魂汁酒的酒杯,费阳颇有些自嘲意味的笑了笑,挥挥手遣退了两个兴奋雀跃的骷髅伺者。
解开密封在酒杯杯口的金属箔纸,一股浓郁的怪味挥发弥漫而出,而费阳首当其冲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过后精神却为之莫名的一振,继而眼前一亮,整个人都像是焕发出了无尽的活力。这个魂汁酒,果然是非同寻常。
可是再非同寻常又能怎样?如果不拼命,或许自己很快也会变成这杯中之物任人品尝享用的。问题是将来该如何拼命,如果真的决定要拼命,又是该从何拼起呢?
“我不是黄蓉,我不会武功。我只会唱情歌,骗骗小姑娘…”
费阳默念着熟悉的旋律,望着酒杯内金黄色的液体怔怔出神。自己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双手只有缚鸡之力,在这个世界生存实在是朝不保夕,难道真的只能追求这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一时之欢?不,不,都已成了一道幽魂了,都没有享受欢乐的器官了,所谓的“欢乐”两字又该从何提起…
费阳此时不无破罐子破摔的情绪,但是正因为有了这种颓废的情绪反而激发了他少有的一些斗志。望着酒杯内魂汁酒的眼睛缓缓收敛了悲悯之意,在这个世界悲悯别人更是一种昂贵的奢侈品,你不吃别人,别人就会毫不犹豫的吃了你。霎时间,他本来还存在的一些难以释怀的心理障碍已然荡然无存。
一把抓起眼前的酒杯,一闭眼,一张嘴,猛的就灌了一大口。说来也奇怪,这酒液还没进入喉咙口就已消失不见,好像在口腔内直接被吸收了一般,奇幻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