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菊没有伸手接这簪子,倒是祁子舟走上前来,轻轻笑了一声,道:“鱼姑娘非要和在下抢生意?”
下巴上的红痣在黄光的沐浴下闪着另类的光。
江秋菊也弯起眼睛,笑了,说:“姐姐,这个簪子太贵重了,我不能收,送你一朵菊花。”
说着,江秋菊捡了一朵看起来尚新鲜的花递给鱼初笙,又说:“花是中午摘的,不太鲜了,姐姐记得回家赶紧插水里。”
鱼初笙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她的确从心里怜悯小姑娘,但她不肯收玉簪,自己又没有银子,不好意思要她的花。
篮子里看起来还有很多花,各个颜色的都有,大概是小姑娘从中午就在这里卖了,买的人又少,很多都有些焉儿了。
祁子舟拿出些碎银子,递给江秋菊,道:“秋菊,剩下的哥哥都要了。”
江秋菊欣喜地把剩下的花都理好,交到祁子舟手里,道:“谢谢祁哥哥!”
祁子舟笑了笑,摸摸她的头,道:“天快要黑了,快些回家吧,别让你娘亲担心。”
江秋菊使劲地点了点头,又跟鱼初笙说了再见,一蹦一跳地走了。
鱼初笙无奈,拿着手里的玉簪,又随便地别在了头发上,见祁子舟没有要走的意思,气氛有些尴尬,只好问了一句:“左相大人经常买她的花?”
祁子舟点点头,回答:“秋菊的爹爹随人去长阳建行宫时,出了意外死了,她的娘亲患有眼疾,母女俩日子过得很清苦,这小姑娘就想到了卖花,补贴些家用。”
鱼初笙顿时改变了对祁子舟的看法,笑道:“想不到左相大人还是个热心肠。”
祁子舟挑眉:“要说热心肠,在下可比不过鱼姑娘,没有银子把自己唯一的簪子都赔上了。”
鱼初笙干笑两声,又想起今日在裁缝店遇到祁绣影和时雨的事,忍不住又问:“听说左相大人要把妹妹和弟弟送走?”
祁子舟也不遮拦,道:“鱼姑娘也知道,这京都,越发不太平了。”这话说的意味深长。
鱼初笙心道,你和那个没良心的宣文帝只要不出幺蛾子,京都就太平了。
见鱼初笙不说话了,祁子舟抬头看了看天,已经被夕阳染红了一片。
他便试探性地问鱼初笙:“天色晚了,需要在下送鱼姑娘回王府吗?”
还没等鱼初笙说一句不要,从来往的行人中,突然闪出了一个黑影,挡在鱼初笙面前,道:“我家主子说了,鱼姑娘不能跟任何男子单独相处超过一盏茶功夫,所以大人还是免了。”
鱼初笙定睛一看,竟然是唐天。
难道他一直跟着自己呢?
鱼初笙看着祁子舟石化在原地的表情,也感觉很无奈,她以前也没发现洛云清……
鱼初笙轻咳两声,问:“唐天,你一直跟着我?”
唐天使劲点头:“是的!”
鱼初笙不由恨铁不成钢:“那刚才为什么不出来为我付银子!”害我把头发都弄散了。
唐天一脸委屈:“王爷只让属下保护王妃,没让属下为王妃掏银子!”
鱼初笙:……
还有,王妃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