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初笙看完这首诗,皱了皱眉头,脑海里那些琐碎的线索,消失的首饰,新做的老虎鞋,小萱的说辞,厨房老大娘的话语,溺水的凌卿,还有这封信……好像突然有根无形的绳子,把它们都串起来了。
看来,案子可以告破了,鱼初笙的嘴角扬起一个不太明显弧度。
钱远墨皱皱眉,小声嘀咕:“难道……查了这么久,这其实就是相爱而不能在一起的两个人殉情的故事?”
“不!”洛云清和鱼初笙异口同声,吓得钱远墨一震,随即疑惑地看着他们。
洛云清扫视一眼鱼初笙,眼底有了一丝异样,轻咳一声,对钱远墨说:“子悠,你不适合破案,你还是适合领兵打杖。”
钱远墨的身子明显地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领兵打杖?这钱远墨看起来咋咋呼呼吊儿郎当,难不成还会打仗?
鱼初笙不禁多看了钱远墨几眼,发现他虽然面上吊儿郎当,眼睛里却有一种她琢磨不透的东西。
鱼初笙又用同情的眼神看了洛云清一眼,想必他也猜到事实的真相了吧?
这附近处于其城边缘,没有住几户人家,他们跟几个邻居打听了凌卿,原来他素日里话不多,跟邻居关系都是淡淡的,所以自己失踪了也没人发现。
收拾了证物,他们又去叶府了一趟,叶倩兮房间地上的血迹已经收拾干净,只是女儿刚死,屋里的陈设还没有动,还是原来那个样子。
鱼初笙打开红木制的衣柜,勾起唇笑了,果然和她料想的一样。
出了房间门,洛云清和钱远墨背对着她而站,忙了一天了,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夕阳的余晖静静地打在两个人的身上,而洛云清的背影,似乎总有一些清冷孤寂。
鱼初笙穿着侍卫衣,有些松垮,她捏了捏自己的腰带,问他们:“我要的东西,找到了吗?”
钱远墨笑眯眯地看了鱼初笙一会儿,回答:“找到了,让孟华晾着呢,估计现在已经晾的差不多了,上面的字迹虽然很模糊,但还是可以看的清的,一会儿孟华会带着那东西和其他证物过来的。”
钱远墨已经开始对鱼初笙刮目相看了。
鱼初笙点点头,不经意看到洛云清,他正看着自己,目光一如既往地清冷,只是里面多了些东西——探寻。
要说初遇,这洛云清对鱼初笙可是一点都不好奇,可是经过这桩案子,看来他对自己已经好奇了,自己必须得赶紧找到白亦辰了,她总觉得,什么秘密都逃不过这洛云清的一双眼睛。
天光微黄,蝉鸣已弱,断断续续地隐在树叶里,当鱼初笙正为案子快要告破欢喜时,其城的另一座豪华府邸里,洛彩云正在沐浴,热气飘在空中,似梦似幻。
周围没有一个丫鬟伺候她沐浴,只站着穿着蓝色锦衣,戴一顶黑纱帽遮住短发的男子,看起来温文尔雅。
洛彩云轻轻勾唇,看着白亦辰,一脸玩味:“你还愣着干什么?本公主不是说,让你跳进来和本公主一起洗吗?”
白亦辰低着头,小声回应:“草民不敢,草民……”
“闭嘴。”洛彩云打断他的话,继续说:“本公主已经说了,不要再自称草民,你是本公主的面首,在本公主面前,不用如此拘谨。”
见白亦辰没有回话,洛彩云笑了两声,又说:“难道你还惦记着那个未婚妻?她已经死了,你好好的呆在公主府,本公主保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白亦辰沉吟了片刻,才又开口:“长公主就从来不在意我的身份吗?”
洛彩云扶着桶壁,把头伸出来,只看得见白皙的脖颈,笑道:“本公主想要的面首,何必在意过往?你来了大光王朝,就就是大光王朝的人,更何况,昨晚,我们二人在榻上,不也很快乐?”
白亦辰不再说话,只盯着自己的脚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