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断敌死死的咬住口中的布卷,他已经有过经验了,记得上一世的时候,就是因为没有经验,硬生生的咬碎了两侧的六颗臼齿,那种痛苦,他真心是不想再承担第二次了!
冰块破碎于地,在他的身边床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洼,却转瞬被蒸发一空,紧接着,董断敌身体上下,开始有液体渗出,一溜溜、亮晶晶,像是永不枯竭的水银之河,顺着毛孔流淌而下,接下来就是呈灰黑色的杂质,但还不等这些体内分泌出来的液体、杂质滑落在地,就被体内的高温炙烤成了飞灰!
与此同时,空气中有尸体焚烧一般的恶臭气息氤氲而上,令人闻之欲呕!
董断敌蜷缩在床中,刻骨的痛苦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口中的麻布早已经被口水打湿,却又转瞬被烘干,阵阵恶臭气息冲入鼻管,连一口新鲜空气也呼吸不到,那种滋味,着实难言。
烈火焚身的痛苦不知道进行了多久,身体内外的灼热感逐渐减退,但董断敌知道,到了这一步,才算完成第一个轮回;接下来还要进行第二、第三、第四,一直要进行九次,才能彻底解脱出来——这不是一天之内就可以完成,而是每天一次!
良久良久,董断敌感受着从门缝吹进来的秋风吹过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带来几分寒意,他打了个冷战,终于清醒过来;伸手摸摸,触手处一片冰凉梆硬,身下的褥子都已经全部被汗水打湿又烘干,那黑油油的杂质,凝结成了一条乌黑而散发着臭味的晶莹痕迹!
做完这一切,董断敌连更换这又湿又臭的被褥的气力都欠奉,身子一软,栽倒在床头,几乎是与此同时,便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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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迷糊中听见外面有人猛烈的拍打房门:“迪迪、迪迪,醒了没有?”
董断敌一惊而醒,“来了、来了。”连鞋子也顾不得穿,先冲过去,拉开房门,一道硕大的黑影挡在门前,手里举着一个热气腾腾的黑面馍馍,看见他开门,来人把黑面馍馍往他手里一塞,瓮声瓮气的喝道:“年纪轻轻,还学了人家睡懒觉?我看你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胡子姐?”董断敌脱口而成的喝道。
“你叫我什么?”被他称作胡子姐的女子厉喝一声,铃铛般的大眼瞪得溜圆。董断敌急促的呼吸几声,突然一个箭步冲过去,抱住了女子棕熊一般的粗腰:“胡子姐,您……”
胡子姐怔了一下,突然想起来了,在他脑门上敲了一记,她似乎没有怎么用力,董断敌却疼得惨叫一声:“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