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夜,辰河工厂一片喜气洋洋,甚至在举行篝火晚会,杨锡知道,这些个人,以后是自己的大家庭的成员。
除了二狗三狗回家陪大狗,田琪一家人,冠溪一家人回家团聚,鲁师傅回家陪儿子儿媳之外,其他人都在了。
有从小失去父母变得沉默寡言的卫瓜卫南,二师傅父子,越发成熟稳重的孤儿混混蔡考毛峦,三个奴婢出身的杨迪杨赛杨欢。看着他们围着篝火大快朵颐的样子,杨锡也算是找到了一些家的感觉。
就在离辰河工厂不到一两公里的地方,有六七户人家,田琪一家正是在那里。今晚可谓是其乐融融,两老也是老怀安慰。因为之前家里穷,人又多,几个儿子找不到媳妇,两位家长没有少愁过,现如今却不同了,两儿一女拿着工钱,三个人加起来,一个月得有两三千,只怕过个一两年,都可以买几十亩良田做地主了。
而隔壁的几家此时却少了许多欢声笑语。
离田琪家只有三四十米远的许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此时一家四口坐在桌子上,呆呆的看这刚刚炖好的野猪肉。
许母眼中有些湿润,调整了心态道:“吃呀!吃肉!来虎子,豹子,多吃点,长身体!来再来块彩石河的黄鱼,年年有余!”
虎子豹子一个十八,一个十五,也算是身体强壮,一家人据说祖上还做过地主家的私教,但世易时移,诸多变化,现在也成了普通农人。
许父一边吃着,一边心里想着什么。吃了几口肉,忽然道:“要不我去跟老杨说说?”
全家人听到这句,全部停下了口中的动作。
十八岁的虎子先开口道:“还是不要了吧?阿妈当时在杨家门口说话那么难听,说不定人家记着呢。”
许母沉默了一下道:“当时那么多人,都说了些风凉话,又不止我!再说了,谁知道那小子—--那杨锡公子,真得了天书啊!再说了,你看杨锡公子也不是小气人,人家如今发达了,不也是给咱家送来了米和肉呢。这一顿得多少钱你知道不?”
许父深吸一口气道:“我跟老杨的关系一直还不错,平时也没有什么矛盾,去跟老杨说一声,兴许就成了,至少两个收一个,也算不为难吧!”
“你要说就趁早,大年初一就去,我看杨家那生意,要再做大也不太可能,咱亭里二十户呢,哪家没有一两个讨不着婆娘的后生,就算是没工钱,去学学写字算数也肯定有人干,到时候可别让别家抢了先手。”
“好!天亮就去拜年!要不要拿点什么?”
“自然是要拿点的,虽然杨家现在不缺钱,但毕竟你是求人去,据说他家去年忙着做生意,今年的冬笋没有去挖,我在地窖里面拿上几条好的,你去好好说说。”
杨锡没有拿大米猪肉换冬笋的意思。冬笋是冬天竹笋在地里成型了,还没长出来就挖出,这笋最嫩最美味,杨锡自然是喜欢的。而到了春天,笋往外长了,也能吃,但却没有这么香了。杨锡喜欢冬笋,但没想要这么多,十几户人家,都送来了冬笋,仿佛都是约好的一样。
不仅杨锡尴尬,送的人也尴尬。最重要的是,如此一来,怕是事情也尴尬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在杨锡的计算之中。杨锡只是没算到,事情来的这么激烈。
最后他一家家的谈,不过情况到了现在这个份儿上,自己已然占据了主动,要求却又不一样了。
杨锡的条件是,所有进入工厂的人,必须参加为期一个月的战斗训练,这一个月是没有工钱的,但是包一日三餐。第二就是,成立警卫营,按照人数比例进行人员筛选,至于被选中的人员,有权利不加入,只做普通工人。警卫营的人员不参与劳动,只负责训练和警戒,将来有商队进行外出贸易时,需要跟队护送,当然,有可能会产生伤亡,伤亡会按照人员的级别进行高额抚恤。
杨锡肯定是要建立自己的军事力量的,马上黄巾起义就要爆发,到时候兵荒马乱,没有实力光有钱,那就是待宰的肥猪。
当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建立武装力量,这事只能挂羊头卖狗肉。
按照杨锡的计划,警卫营的人员配置,是五配一,五个工人配一个警卫的比例,这些人,他都想要培养到特种兵的级别,当然,这事情不太可能,但长期下来,也不会差太多。
一家若是有两人加入的话,自然警卫营只录取一人,这个规矩杨锡懂,只怕万一,一家人两个儿子都战死,那还不绝后了。
这一点,所有人都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