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且维一愣,朝她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杨迟迟不说,他也不觉得,不过杨迟迟一说,他倒是真的觉得那小男孩挺眼熟的,可是呢,一时间哪里眼熟,他又说不上来。
杨迟迟又扯了扯他的袖子:“就是那个撒泼哭闹的余嫂子啊,轮廓什么的都挺像啊。这是她儿子吗?”
哦,对,就是那个女人。
薄且维皱眉想了想,不对,余嫂子跟老余头据说就一个儿子,还是个尿毒症晚期的,要是真的是这样,怎么能活蹦乱跳呢?
才刚想着估计是人有相似,就听到一边有送过来包扎伤口的村民匆匆的跑了出来,似乎没看到薄且维在拐角这边,他倒是看到来人有些惊讶:“村支书,你跟小良怎么来了,不是说用不着你们来吗?村里的事儿还得你们看着呢。”
哦,那就是他们大名鼎鼎的村支书。
杨迟迟和薄且维对看了一眼,四目滴溜溜的同时转了转,杨迟迟歪着脑袋打量着,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小,也没特别的避讳,就跟喊的似的,杨迟迟和薄且维想听不到也难,这么听了一下,杨迟迟就听出点儿味道来了。
因为那叫小良的小男孩见到余嫂子出来的时候,脱口而出的叫了一声妈,然后村支书赶紧捂住他的嘴儿训斥了一顿,这些那些村民没看到,不过在拐角处的杨迟迟和薄且维看到了,杨迟迟身处娱乐圈这样的地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狗血剧。
这么一看,杨迟迟噗嗤的笑出来了,薄且维看向她:“怎么了?”
杨迟迟叹口气,抱着肩膀:“允许我脑补一下一个伟大的现代伦理大剧,也就是老余头和他老婆的情感大戏。”
薄且维一愣,皱眉等着她的话,杨迟迟想了想,说:“我猜估计是那个村支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跟余嫂子搞上了,生了那个小良,可是呢,毕竟余嫂子出轨这事儿在村里可是不好听,两人就瞒着了,老余头辛辛苦苦的一挂了,赔偿款可是村支书和余嫂子拿了的,这用到哪里去了,很明显嘛。”
这么狗血,薄且维倒是真的没往那边想,不过杨迟迟这么说,好像也对,一直被晾在一边等着验血验尿的医生这会儿也插了一句:“你们刚才还没来的时候,我好像听那个余嫂子在厕所外打了个电话,好像就是对着电话里一个叫小良的说的,还说了宝贝儿子,妈妈马上回去了,你和爸爸不要着急,不过我没多想就没继续听。”
杨迟迟眨了眨眼,看向薄且维,伸手想要拍他肩膀的,可惜了,没穿高跟鞋,够不着,她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拍拍他的胳膊:“搞不好我这脑补的狗血大剧还有那么一点的真实呢。”
薄且维伸手把她抱紧在怀里,笑了:“我说迟迟,你真是个宝儿,这样的事儿如果是真的,那么根本不用我说什么,他们村里的人都要找他们麻烦。”
杨迟迟点头,兴奋的搓手,正要说话,薄且维看向医生:“带她去验血验尿。”见杨迟迟想不同意,他冷着脸,“别的破事我来弄就行了,你给我专心的验证去,嗯?”
杨迟迟叹口气:“我真的觉得我不是怀孕了,我觉得我最近胃不大好,估计吃点胃药什么的就好了。”
一听这话,薄且维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更是阴沉了:“不是怀孕的话你更得给我注意,你以为你是医生,什么药都能乱吃?我跟你说,你要是不是怀孕,就给我做个全面的检查,把你的胃给我调离好,知道么?是药三分毒,谁让你乱吃?”
杨迟迟悲催的被数落了一顿,委屈的撇嘴嘀咕:“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以前不舒服的时候也不是这么吃嘛……”
“杨迟迟又想不听话了是不是?”薄且维那双狭长的桃花眼一点点的眯起,带着点危险和警告。
杨迟迟咽了咽口水赶紧认怂站到医生的身后,探出头来:“好了好了,我去检查就是了,那你……要是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啊。”
薄且维点点头,看着她跟医生转身走开,他抿了抿性感的薄唇,打了个电话:“半个小时,给我查查那个叫小良的孩子……”
薄且维的情报网有多发达,这会儿就完全体现了,他给的半个小时,其实充其量也就是十五分钟就有反馈了,他哭笑不得的看着结果,这结果居然真的跟杨迟迟脑补的狗血大剧是一样样的,他叹口气,突然替那个兢兢业业了一辈子的老余不值得。
老余半辈子为了家乡的教育事业,剩下的半辈子又为了病怏怏的儿子把自己的命都搭上了,可那八十万,命换来的钱却成了他妻子拿走了和别的男人继续生活,继续养育孩子的资本,这说出来真是要多讽刺有多讽刺。
薄且维不是什么善良的人,谁没事惹到他头上,他绝对会十倍的报复回来,不过对于老余这家,他倒是不介意事情解决了之后叫基金会的人上门去帮助一下老余的儿子和老母亲,毕竟老余是个好人,好人应该是有好报才是的。
走到偌大的输液休息室里,里面声音吵吵嚷嚷的,不用说,都是那些被坑着来的其中一个还搭上自己儿子命的村民们,其实都是良善的老百姓,谁能想到会这样呢?
薄且维伸手推开门走了进去,休息室里原本还吵吵嚷嚷的声音顿时就停住了,余嫂子豁然的站起来,似乎又恢复了中气:“姓薄的,你来这里做什么?识相的就快点把我家老余的赔偿款赔偿给我们,还有阿亮的儿子的事情!不然我们跟你没完!”
“对!跟你没完!”
“别以为你们城里人有权有势就可以只手遮天!”
“对!”
这么一激动,又嚷嚷起来了。
薄且维特别的淡定,完全不把这些放在眼里,他安安静静的注视着他们一句话也懒得在这个时候开口,看着他这副样子,他们又有些不自觉的心虚,这心虚到底是哪里来的,连他们自己都搞不清楚。
等他们停下来,薄且维朝坐在一边的小良走过去,村支书赶紧起身挡住:“姓薄的,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我就想问问,这孩子这么可爱,是谁的孩子?”薄且维微微一笑,完全不在乎他的警告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