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突然哭个什么劲儿?
薄且维抿了抿唇,看着眼前这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有些头疼,沈特助赶紧把纸巾递了过来,然后小声的问了一句:“boss,要去哪里?送杨总监回家吗?”
眉头皱了下,薄且维想了想,好像他不知道杨迟迟家住哪里,这么想着,薄且维伸手扶着在哪里抽噎的女人,让她带着泪眼朦胧的双眼看着她,薄且维耐着性子问:“杨迟迟,你家住在哪里?”
他也是稍微的知道点杨迟迟和杨家的关系,绝对不可能住在杨家,至于杨志忠,这个时候没在包厢里,估计早就不知道醉生梦死在哪个温柔乡了,找也没用。
“唔?”
杨迟迟嘴里哼哼唧唧的,脸蛋儿也不知道是因为喝醉了还是哭了一会儿,反正有着迷离的红晕,她抽抽搭搭的,整个人又像软趴趴的趴在男人的怀里,脑袋晃了晃,鼻涕和眼泪都擦在薄且维的高级定制手工衬衫上,沈特助愣了愣,简直看呆了。
薄且维叹口气,又把她扶正,一字一句的问:“你还记不记得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或者,你那小助理的电话多少,我问……”
“你为什么不要我?啊?你为什么始乱终弃!凭什么,你凭什么!”杨迟迟突然爆发了,两只小手揪着他的衣领使劲的摇晃着,然后刚没停下几秒钟的哭声又开始了,简直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沈特助猛然的一愣,表情变幻莫测,一时间差点要把眼睛瞪的掉了出来,这是啥情况?
这酒品,真是有够够的啊。
薄且维无奈的摇摇头,只能向看的目瞪口呆的沈特助开口:“回我那。”
沈特助连忙点头,转头过去开车。
一路上,杨迟迟哭一会儿闹一会儿,一点都不老实,平时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的跟只小辣椒似的,可正眼看自己还是不大敢的,说几句还会脸红,可这会儿倒是好了,放的很开,就像是把薄且维当成抱枕了似的,一个劲儿的往他身上蹭。
蹭的薄且维就快火烧火燎了,咬紧牙关才忍住,而她身上,带着浓浓的酒精味道和淡淡的清香,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反正薄且维闻着很舒服,还有点醉。
车子拐过河堤,杨迟迟突然伸手捏住薄且维的鼻尖,然后呵呵呵呵的笑了,亮闪闪的眸子跟天边的星星似的,带着几分的迷离,却又无端的有种难得的可爱。
“你喜欢放风筝吗?我想想哦……我放过好大好大的风筝哦,那是……那是妈妈给我做的呢,亲手做的,你肯定没有的……呃,可是我怎么觉得我见过你呢……你……你叫什么名字?你脸好好看,你是不是去整容了,去韩国……”
杨迟迟歪着脑袋盯着他的脸,一边自己回忆着,一边揉着哭过的眼睛,突然,她那张小脸朝薄且维凑过去,彼此的鼻尖蹭到了彼此,她眨了眨大眼睛,似乎在端详他的脸。
难得千帆尽过的男人这个时候心居然猛然的漏跳了一拍,他反手捏住她纤细的手腕,低哑着嗓音开口:“杨迟迟,你醉了,休息一会。”
“不要,我没有醉。”
杨迟迟摆摆手,不高兴的嘟嘴,看起来又要哭了。
薄且维无奈的长叹,伸手搂着她的腰,不让她到处乱蹭,他没有照顾女人的经验,更何况是个醉鬼一样的女人,只不过,他倒是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沈特助边开车,边朝到视镜瞄了一眼,装的非常正直,可是一颗八卦心在扑腾扑腾着,他可是跟薄且维一起共事很久了,从没见过他这么耐心过的好么。
所以,总结来说,薄且维对杨迟迟,必须是有感觉的。
这么一想,沈特助就赶紧踩了油门,加快速度开车,这情情爱爱的幼苗当然要提供一个温床给他们升温发芽了。
呵呵呵呵。
想的好猥琐。
接着,沈特助开的飞快,像是敢去投胎似的,本来要四十分钟的车程,现在硬生生缩短到二十分钟就到了。
“到了。”
沈特助激动的回头报告。
薄且维点点头,他的大掌轻轻的扣着她的细腰,杨迟迟像是没力气似的窝在他的怀里,下车的时候,杨迟迟感觉比刚才乖了不少,至少没瞎闹了,沈特助跟在后面帮忙提包包,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到薄且维护着怀里的杨迟迟小心的往前走。
心头一动,沈特助赶紧上前:“boss,那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您的车子我还要到警局去销案,还有跟小罗那边联系一想ktv的情况。”
薄且维抿了抿唇,他才想起,哦,他来找杨迟迟的路上,驾照都甩人家交警的脸上了,嗯,是该去处理一下了。
“好,那你去吧,别遗留什么手尾,有事打我电话。”
薄且维没过多的话,不过这话也算比平常多了,沈特助连连答应,转身就走,他还特别的加快了脚步,他这个八百瓦的电灯泡,赶紧走才是上策。
车子一溜烟的就拐出了金锦苑。
薄且维搂着杨迟迟的肩膀,带着杨迟迟往前走,刷了卡进了大门,刚准备伸手去推前面那扇玻璃落地窗,身后的大门门铃被按响了,他回头一看,从摄像屏幕上看到孙子西站在外面,后面还有孙家的车:“且维,你在家吗?”
眉心微微一蹙,薄且维把杨迟迟放在一边的白色秋千上,他按了回答键:“子西,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现在很忙,先这样。”
没再说别的,薄且维伸手把在白色秋千上像个孩子似的懵懵的杨迟迟拉了起来,打横一下就抱起,长腿往前面稍稍的一动,移开了落地玻璃窗的大门。
刚进去,杨迟迟像是怕黑,窝在他怀里的身子抖了抖,小手到处乱摸,不停的喋喋不休的说话:“好黑啊,怎么那么黑……”
“没开灯当然黑,你等……”
薄且维的话还没说完,杨迟迟本能的挣扎了一下,他也没注意,嘭的一下撞到茶几,两人咕噜咕噜的一起翻滚在地毯上,薄且维本能的反应过来怕压到她,赶紧伸手叠在她后脑勺,杨迟迟倒是没撞到,反而忽然爬起来,醉醺醺的贴上来,咚的一声把他当抱枕一下压在身下,小手还捏了捏他的鼻子:“开灯,嗯……怎么开不到呢?”
杨迟迟的声音,不张牙舞爪的时候,倒是软软的绵绵的,这个时候还喷洒出几分酒气,也不知道自己抱着的是抱枕还是人,反正她就有种直觉,这个人很安全,很能让她依赖。
所以她的语气,倒是还带上了几分平时没有的娇憨,像是一只笨兔子,可爱,又呆萌。
薄且维深深的呼吸一口气,浑身再次紧绷了。
一个正常的男人,而且对杨迟迟也图谋不轨很久了,再说,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女人了,从一开始,杨迟迟就在他身上到处蹭,还当着李总的面儿说他是她的男人,他就算再怎么想要遵守她定下的约法三章,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反应。
灯仍旧没有开到,杨迟迟时不时还拧一下,按一下他高蜓的鼻梁,好像把他的鼻子当成了灯的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