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杨涵月身后的康沐雨不服气的出声,“你说这话就不对了,姊姊是为了替通天阁采集药材才会被你送去庄子住,在庄子里没个奴才、丫鬟伺候也就算了,现在你还跟着外人一起胡言乱语、毁她名声,也不怕话传出去,届时丢人的不是姊姊,而是通天阁。”
二姨娘瞪了康沐雨一眼,这个丫头向来畏畏缩缩的,没想到士别三日变得全然不同,真是后悔没听涵星的话,早早将这丫头给赶出去。
“你就是这么管奴才的?”二姨娘高傲的瞧了杨涵月一眼。
“沐雨是我认的义妹,不是奴才,”杨涵月平静的语调没有太多的情绪,面对二姨娘,她连发脾气的精神都没有,通常她只当是疯狗乱吠。“她说的话,便是我心中所想,你毁我名声,丢人的不是我,而是整个杨家,到时要是连累涵星没有好亲事,这才真是罪过。”
二姨娘眼底闪过一抹阴郁,转向杨药师时,却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老爷,你听听,涵月竟咒自个儿的妹妹……”
“涵月,陆大人还在一旁,你这是什么家教?”
杨涵月在心中冷哼,表面仍温顺的道:“是涵月心直口快,给姨娘赔罪。”她早就习惯了在这个家里自己不论做对或做错,道歉就是。
陆远风虽知杨涵月在杨家不受重视,可现在亲眼所见,心中还是对杨家人更加厌恶了几分。将小小年纪的她丢到庄子里形同自生自灭,还任意毁她名节,若今日他没有留下来问个清楚、坚持迎娶她,只怕这么一个好姑娘此生不是被任意嫁为继室,就是孤老终生,凄苦过一辈子。
“不论涵月姑娘是什么个性、家教,晚辈此生就认定她为妻,毕竟,这样的真性子还是比那些只知用些下作手段下药的人高尚多了。”
二姨娘闻言,脸色微变。
杨药师当然也听懂陆远风的嘲讽,他这个人向来自私自利,他不是不知道二姨娘对陆远风做的那些下三滥的事,但他选择睁只眼闭只眼,反正只要最终杨家能得利,就算出事,他也能置身事外,他便不管过程。
“你就少说几句。”杨药师装模作样的对二姨娘皱了下眉头,“让远风笑话了。今天是远风要娶涵月,他与涵月好便好了,咱们做人爹娘的,求的不就是自个的心头肉能一生幸福平安吗?”
康沐雨听到杨药师的话实在觉得恶心,现在才来扮演慈父,未免也太迟了。
杨涵月尽管早就不在乎自己爹的作为,但耳里听到那令人作呕的一番话,仍是迟疑的看向了陆远风——若他真聪明,实在该毁了这门亲事,别再坚持与她的婚约,与杨家牵扯不清。
陆远风察觉到她的视线,对她浅浅的一笑。
他娶了她,她就是陆家的人,与杨家没半点关系,除非她开口,不然他绝对能把杨家视为陌路人。
“对了,此次来,晚辈还有一事相求。”
“都是一家人,别客套,说吧!”杨药师爽快的说。
“晚辈有圣旨在身,明日定得起程离开益州,而晚辈想带着涵月随行,又担心于礼不合,落人口实,所以恳请杨伯父派人随行,以杜悠悠众口。”
二姨娘一听,似乎又找到了机会,来了精神,不假思索的开口道:“不如就让涵星随行吧。”
杨涵月在心中冷哼了一声,找她去?!是想平白给自己心头添堵吗?
“涵星姑娘也是一介女流,若她随行,只怕不妥。”陆远风的口气温和,但很直截了当的拒绝。“晚辈以为,就让涵日少爷随行吧!”
杨药师原想答应,不过转念一想,若是杨涵月走了,又带着杨涵日,该不会就此一去不回吧?
这几年他知道自己对待这对姊弟不算厚道,但是二姨娘才是这些年助他在益州城站稳脚步之人,生的孩子又个个聪明伶俐,这点真不是杨涵月姊弟可以比得上的,他们两姊弟自个儿不争气,也怪不得他偏心。
“涵月一路上确实需有人相伴,不如我就让涵月带府里的几个丫头小厮一同去吧,涵日可是我的心头肉,我可舍不得让他舟车劳顿。”杨药师眼中闪着精明,给了陆远风一个软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