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思齐仍在担心他的脚伤,百里明砚只得找些其他话转移她的注意力,便问她:“你最近都在做些什么?”
宋思齐心想,竟与母亲问得一模一样,真是没别的话说了,只会问这些,却仍是回答着:“还能做什么呢,每日看会儿书,练练字,偶尔再画上两幅画。”
“那女红可有学?”
学是学了,只宋思齐正因为百里明砚受着伤还跑出来而生着气,不想告诉他,于是含糊一声:“没学。”
“真没学?”
“唔。”
宋思齐说谎的时候习惯别着眼不看人,百里明砚上辈子与她相处那么久,对于她的一些小动作了然于心。
这会儿也是,一见她移开眼睛便知是在说假话,况且上辈子晋懿郡主三十生辰,他从齐永言口中得知她送给郡主的生辰礼中便有她亲手绣的帕子。
只百里明砚也未戳穿小姑娘的假话,而是问:“那你何时学?”
像是要缠着女红一事不放了,宋思齐敛眉,只开头说了谎话,也不能再改口,只说:“不知道,许是很快便要学的。”
“那等你学会了女红,绣张帕子送我如何?”
这话当即便让宋思齐瞪了眼,她直摇头:“不行的,帕子……不能送的。”她与他还不是夫妻呢,私自送男子帕子,实在不妥。
“为何不行,我们已经定了亲,你送我帕子合情合理,不会损你闺誉。”知道宋思齐顾虑着什么,百里明砚劝说道。
死而复生他是高兴的,只唯一不好的便是回到了这个时候,他与她还不是夫妻,身边突然少了人陪着,寂寞难当。
不过这既成事实难以改变,他只能通过其他法子寻找慰藉,若是能得到她亲手绣的帕子,上面有她惯用的香气,以后他日日放在怀里,心中会好上许多。
“齐儿,好不好?”以往只有在床笫之间才会唤出的名儿,为了一方帕子,百里明砚也是放开了脸面。
而宋思齐却是头一回听百里明砚这么喊自己,以前百里表哥多是称她为表妹,偶尔也会叫她“思齐”,“齐儿”是从未喊过的,她不由耳根发烫,心想,父亲祖母他们也常常这般叫她,可为何两者分别听在耳里感觉完全不同呢?
“齐儿……”
又来,宋思齐只觉一颗心快要跳出心口,为防止百里明砚继续说下去,她忙点了头:“我给你绣便是,只不过你别嫌弃我绣得不好看,其实只是张帕子,送人也应该没什么事的。”
最后一句话也不知是说给百里明砚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百里明砚得了准话,心里高兴,面上也显露出来,他继续在车厢里待了会儿,直至快到宋家时,方开口:“我先走了,记得给我绣帕子。”
宋思齐立刻想起了他的脚伤,不免心忧:“你脚上的伤,跳下去会不会疼?”
“忍一忍就好了,不碍事的。”
也只能这样了,看着百里明砚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外面,她不忘最后提醒一句:“你以后就待在家里好好养伤,别再乱跑了。”
等她说完,马车已经驶了好远,也不知道他听见没有。
摸了摸脸颊,总觉得今天像在做梦似的,百里表哥与以往相比完全就是两个人,不仅人变得温柔了,而且还对自己笑了好几次,若不是真真实实见到,她真是不敢相信,不过这样好像也不错,只要不再变回原来凶巴巴的样子便好。
马车在宋国公府门口停下,宋思齐直接去了寿春堂见老夫人,到那儿的时候,正好老国公爷跟宋和允也在,她上前问安:“祖父,爹。”
两人是从外面做完事刚回来,老国公爷点了头又随口问了两句话,之后进了内室换衣裳,宋和允也是来给老夫人问安,这会儿见了宋思齐,便打算待会儿与她一起走。
老夫人也未多留宋思齐,她问完安后,同宋和允一起离开了寿春堂。
“今日去了郡主府?”
“是。”
“你母亲外祖母她们身体都还好罢?”
“都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