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真笑道:“你听谁说的?”
皇甫容也笑道:“还能是谁?魏允中呗。他那点伤一养好,恨不得上窜下跳,年末魏先生也忙,有时候一个看不住,他就能溜出来。京里宫里大小的事儿,没有他不知道的。只要他过来,我就算不问,他也能倒个七七八八。”
皇甫真笑了笑,道:“父皇没事的,都是小病,太医开两副药就好了。”
皇甫容道:“那就好,父皇身体安康,我就放心了。九皇兄,父皇有说什么时候接我回去吗?”
皇甫真道:“着急了?离过年还有几天,父皇肯定会让你回去的。”
皇甫容又问道:“那个燕卑使者还没回燕卑?”
皇甫真道:“没呢。看他那样子,今年过年要留在泱国了。”
皇甫容道:“这人可真奇怪,连过年都不回家,也不知道他图什么?”
皇甫真道:“等过了年,父皇心情好些,大概就会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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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八,宫里传来旨意,十六皇子禁足期间表现良好,特允准提前回宫。
要回宫了,客院的太监宫女都十分高兴,连忙收拾东西,该打包的打包,该装箱的装箱,半天功夫就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
宋渔带着温泉山庄的下人一起到门外替他送行。
皇甫容像个正常的孩子那样,掀了车窗帘子,朝宋渔等人挥了挥手,半含着泪辞别了诸人。
放下车窗帘子,他长长出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是一片清澈明亮。
荣和宫,我回来了。
回到荣和宫的第一天晚上,皇甫容又做了噩梦,醒来后看着冰冷冷的寝殿,呆呆的坐到了天亮。
窦宸依然和以前一样,早上晚上出去练武,不过白天留在宫里的时候明显比以前少了,有时候一天都见不到人影,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皇甫容去乾清宫请安,远远的见过一次闻人雪,清清瘦瘦的,只看了他一眼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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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年,皇甫容就十三岁了。
正如皇甫真所言,万顺帝过完年后,心情渐渐好转,二月初就宣召了燕卑族的使者乌哈木入宫觐见,听完乌哈木洋洋洒洒的一篇恭维贺词,还好心情的赏了许多玉器珠宝。
二月初十,东南边域来信,说五族动乱,内战打的不可开交,似有外延的趋势。
二月十五,乌哈木收到驿站来信,匆匆忙忙的进了宫谒见万顺帝。
二月十五日晚,皇甫容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上面只写了两个字,“可去”。
二月十六,万顺帝在早朝宣布,任皇甫容为泱国使者,出使燕卑,五日后立即动身。
二月二十一,皇甫容带着窦宸几人,还有五十余人的护兵,从都城薰风出发,一路直奔燕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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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这几天燕卑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到处红红的一片,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大叔,问一下,这里这么热闹,是有什么喜事吗?”一个脸上满是灰尘的少年,用着流利的燕卑族语和一个燕卑汉子交谈。
“你是外族来的吧?”燕卑汉子看上去比较亲和,人也还算热情。
“是的,我是跟着商队从西落过来的。”那少年露齿一笑,清稚中透着几分人畜无害的温润。
“原来是商队的人!”燕卑汉子和蔼的道:“告诉你们也无妨,今天是我们少族长布骏成亲的大喜日子,我们燕卑族要有少族长夫人了!按照风俗,我们这里要摆宴庆贺三天,无论是谁,只要是路过的客人,都可以来参加我们少族长的婚礼!”
“那可真是大喜事!”少年眼睛闪闪,笑的真心实意。
燕卑汉子对这少年更生好感,“我们这里婚宴是晚上举行,小哥也来喝杯喜酒吧!”
“一定一定,多谢大叔!”少年挥手和那汉子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