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像要裂开一样的痛,脑海中凌乱的记忆不停浮浮沉沉。
我好像记事的很早,早到有时候还能忆起被娘亲抱在怀里时,她身上阵阵的荼芜香味,暖暖甜甜的,经常出现在梦里。
曾经这是很让我引以为傲的事情,尤其是在父母尚在、天伦和乐的时候。奶奶会抱着我同我一起说起幼时,她每每总会被我良好的记忆所惊讶,然后便会温柔地捏捏我的脸,如春风般和煦的笑着。
恍恍惚惚的,就像冬日里融融的炭火。
可是如今,这些全是压在心头、令人窒息的噩梦,是夜深惊醒时最不愿回首的过往。
脑袋的疼痛完全让花姜感知不到外界,自己像是在无边的黑暗里踽踽独行。
一个个片段飞快闪过,最后停在了一个暖洋洋的春日里。
自己像往常一样逃了族学,四处在府里躲着仆从乱转,想要扑几个蛐蛐晚上拿出来玩。
廊那边突然出现了小姑姑的身影,拎着一个药箱,正同一群婢女急匆匆往南院走去。
“小姑姑怎么了?”花姜嘟囔一声,捡起小竹筒静悄悄跟了上去。
穿过几个院落,一行人竟赶到了府门口,七手八脚地将一辆马车围在里面。
马车不是很显眼,看着不像府里的,简易低调,好像是要掩饰什么。
花姜躲到花丛后面,探出一双猫儿眼偷偷瞅着。
先挑开门帘出来的是穿着暗色广袖云纹衫的云苍,他低头跟小姑姑说了几句话,便从马车内扶出来了一个血迹斑斑的人。
小姑姑见状也很是心疼,忙上前搭着手。
那是个少年,从这个角度看去,好像是穿了破破烂烂的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