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滴于青笛之上,模糊了孔,也模糊了音符。隔着灞河的茅草屋中,那个姑娘穿着朴素的大花衣裳,挽起发髻,就坐在家门口,看着遍地淅沥的雨水,和那些青色的植被。
院子尽头就是那条宽阔的灞河,从河对面又传来了笛子声音。这次的声音比以往的都要凄凉,就像这雨天,又像天空中厚重的云朵,压抑,不愿,臣服,或者其他。婉转的声音透过雨水,又传了过来。
那姑娘不禁在想,坐于对面吹奏的是何人呢怎么下雨天还在那里,不怕淋雨吗痴痴的目光透过杂乱青翠的草叶空隙,眺过灞河,似乎想寻求那人,不过却未曾看到。
柳丁一个人在雨中,久违的感觉又上了心头,他原本以为再也不会有人发现自己的身份,自己也可以掩饰的很好,去寻找机会报仇。仇恨几乎是支撑他活下去的理由。不过碰到她,一切似乎都变了,世间还有如此女子。一曲罢了,再回首,雨意茫然,进自己的竹庐之中,又坐于床前,铺就一张宣纸,提笔久久却不愿落下。
这一日,又是下雨天。白雪刚刚回入家中,直奔自己父亲书房而去。推开门,径直跨入,见白鼎正坐于书桌之前,望着窗外的雨天出声。
“父亲”白雪很恭敬的一声。将白鼎的思念从窗外拉了回来。
“哦,啊雪儿,怎么今天有空过来找为父聊天呀”白鼎用力的挤出一个笑容,没穿朝服。还是带着一顶黑色的圆毡帽,紫色的绸缎做的衣服也很是合身,看着像是一个土财主,或者对待长工苛刻的员外一般。
白雪,坐于身侧。柳眉紧锁,想起今日自己在添香阁中的见闻,这才缓缓道出:“父亲,那添香阁,和您有关吗”
白鼎的脸色一沉,有些不悦,不过转瞬又恢复了笑容:“无关,无关现在无关了。”
白雪见自己的父亲,也未隐瞒什么就继续追问道:“爹爹,那就是二十年前与您有关了”
白鼎见自己的女儿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思索一番回答道:“二十年前,父亲也不过奉命办事罢了。具体也不太清楚,今天早朝过后,圣上把我留下,说了两个问题,其中就有添香阁之事。我隐约觉得,这天下又不太平了啊”
白雪好奇的继续问道:“爹爹,那另一件呢”
“黄河汛期问题”白鼎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现在的朝廷,上下官员腐败的差不多了。是时候治理了。不过”白鼎有露出难色。
“爹爹,不过什么”白雪听着父亲今日的语气也很是惆怅,这才不再提及添香阁之事。
“唉”白鼎长叹一声,放下手中把玩的玉石。“黄河汛期即将到来,长安也是连日有雨,每年的河道治理和救济灾民都会出现一些乱子,朝廷拨下的款项,都被各种克扣,今年圣上下决心治理腐败风气,可一时间却派不出合适的大臣。”
“怎么会呢爹爹朝中文物百官,无一人可用”白雪更是惊讶与好奇,这朝廷竟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