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拂袖将手背回身后,流动着庞大修为的佩剑没了那精致的剑穗,从少女的肩膀后露出一截空落落的剑柄。
“掌门,此局胜负已分。”江行阙转身,面向太极殿的方向,叶锁澜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殿前,仍旧是手中一柄拂尘,发间一支银杏簪。他满意地看了看场上的四人,接着将拂尘轻轻一挥,笼罩着整个太极广场的对阵图上,顾海与苏子的名字便出现在了下一场对局的名单上。
原本还屏息等待着这场胜负不明的比赛之结果的观众席上顿时爆发出无数嘈杂声响,不仅仅是为顾海与苏子的取胜而欢呼,更多的则是对这不明所以的结局所发出的质疑。
“真是蠢钝。”连翘有些不屑地小声说到,杜衡听了轻握住她的手,提醒道:“慎言。”接着便涵着丝玩味的笑意继续看向场上,期待着事情将会如何发展下去。
不知是谁先喊出了一声不公平,席间要求给出说法的呼声愈发高涨,可叶锁澜却在宣布完胜负之后便又一次不知所踪。
江行阙见姜李凭一脸不甘,于是温柔地安慰道:“你在音律上的天赋极佳,今日不过事出意外,我原也与人打赌他们二人会输。”她说着指了指一边仍旧摸不着头脑的二人,又从掌间化出一朵永开不败的洒金梅递给对方:“送给你,凭这个便可入江氏照水书院。”
她说罢便打算离开,自觉不必与那些连方才是何种危急情况都看不出来的观众多做解释。不料才刚转身,就听见身后似有何物被重重摔在地上,接着便瞧见那洒金梅一骨碌顺着地缝滚到了自己脚边。
“你凭什么说我和百里霜输了?”姜李凭不甘地怒视着江行阙的背影,而看台上起哄的观众们见此情形也跟着叫嚣起来,有看出了些门道的昆仑弟子一脸无奈地摇着头,而更多的却是特地从五峰之外赶来的门外之人。
百里霜显然更为冷静,他拽住姜李凭的手腕,试图把她带离太极广场,而对方则毫不领情地一把将其甩开。“先跟我走,我慢慢和你解释。”金发的少年弯腰拾起地上的洒金梅,把它塞回姜李凭的手心,可那小小的梅花却又一次被砸在了起伏不平的青砖上。
“你是江氏少主就可以随意左右胜负了吗?这昆仑五峰之上可还有公理可言?明明比赛尚未结束,你江大小姐空口一句,他们便赢了?”姜李凭气得满脸通红,抛开了一切师门辈分及家世地位冲着江行阙一阵怒吼。
此时,观众们亦像是被那番话点燃了情绪一般齐声抗议起来,部分弟子实在听不下去,于是纷纷起身离开,席间霎时只剩下了声援姜李凭的看客。
“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夏怀若大骂到:“亏我刚刚还夸你厉害,敢在太极广场上如此目无尊长,我这就让你知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她说着便要跳下看台去场上教训姜李凭一番,可一只手却突然将她按回了座位上。
夏怀若回头一看,竟是白蔹。
“你若此时出手,虽是撒了气,可这些人定会说你仗势欺人,倒时给你背锅的还是行阙。”白蔹说着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将夏怀若牢牢稳住,不再给她丝毫冲动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