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幻想过后,江行歌强压下心中的怒意与不甘开口道:“是我教给秦师姐的。”
他说完这一句便自嘲似的轻笑一声,他人皆以为,江行歌是因此时事情败露须得自食恶果而流露出此般神色,只有他知道自己无非是在笑他不过也与江行阙一样,就算怒极,就算知道真相也还是想着如何维护她。
“秦师姐与行阙前不久曾有争执,她在太极殿前催动生魂伤了行阙,此后弟子便一直怀恨在心,只待机会来临伺机报复。未曾想酿成此般恶果,弟子甘愿受罚。”江行歌的话真假参半,竟仿佛事实一般毫无破绽,他说罢便是深深一拜,再看不见脸上的神色,更无人可知他内心究竟是何想法。
“行歌?”江行阙听到这里像是终于回神,她忙争辩到:“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是……”她原想说些什么,却在那两个字即将脱口而出的瞬间倏地闭上了嘴,殿上的男子带着丝玩味的笑意用那无限冰冷的眼神紧紧注视着拜倒在殿下的江行阙,她沉默了片刻,终是说到:“是我,真的是我,我为了请君入瓮才故意设下可以逆转的封魔镇邪阵。”
晏吟一脸有趣的看着二人,他们身上穿着原本只有他与江行颂才有资格穿的衣袍,手边放着属于他与江行颂的佩剑,带着江氏少主的荣耀卑微地跪在他面前试图为对方开脱。
各家长老们面对现在的状况皆愁眉紧锁,他们不知该作何取舍,亦无法定夺,毕竟那殿下的二人才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未来昆仑江氏的主人,而秦霜叶不过是曾经被逐出叶氏的叶映波随手在俗世捡的一名弃婴,甚至连上界之人都算不上。
终于,还是叶锁澜打破了僵局,他显然在二人之间做出了选择:“江行阙,依照昆仑域之法度,杀人者当被处……”
“掌门,别忘了九宫八卦阵,那阵法若是少了一卦可就列不成了。”晏吟的声音毫无征兆地打断了叶锁澜的话语,后者像是被扼住了咽喉后一般,张了张嘴却并未再说下去。
周围的长老们听此一言,仿佛亦纷纷附和道:“是啊,叶掌门要为大局着想啊,且不论她是否为江氏少主,就是将来的九宫八卦阵,若是少了一人也是不行的啊。”
原本安静的太极殿一下子变得异常热闹,除了殿下二人和殿上的叶锁澜与晏吟,余下之人无一不放下骄矜高声向主位上的叶锁澜荐议着,一副无论如何都想保下江行阙的样子。
见叶锁澜仍旧犹豫不决,晏吟抓住机会再度开口:“不如这样,由我来代替行阙受罚,自爹娘去世之后她便可以说只余我这兄长一人,如今犯下此般大错,也算是我失职,还请掌门责罚。”
晏吟自是明白叶锁澜定会对自己手下留情,如此既可以给叶锁澜台阶下,又能卖众长老一个人情,还可以使江行阙心生愧疚,想到这里他不由勾起了嘴角,而那一闪而过的表情却是清晰地印入了江行歌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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