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阙赶到集市的时候正巧碰上了没头苍蝇似的顾海与苏子,问明原因后她决定带着两人去叶晚池那儿碰碰运气。果不其然,方一诺确实也在约好的地点,见两个师弟满头大汗的样子,他这才想起自己刚才似乎没打招呼就走了。方一诺赶忙买了两碗刨冰作为赔礼,原是他看见只少有的饮血虫,正适合拿来给叶晚池炼蛊,他也没多想便匆匆买下赶来拿给叶晚池瞧,不想竟高兴到把两个师弟给忘了。
因与江行阙一行人并不太熟,加上江行歌冷着张脸坐在一边,顾海与苏子识相地坐到了窗边的小桌旁。许是不想被打扰,江行歌给两个师弟点了满满一桌吃食,苏子边吃边报着菜名,顺道还催促顾海多吃点,这些东西可不便宜。两个男孩狼吞虎咽的同时也没忘了打量四周,就在顾海将一大块冰糕塞进嘴里之后,两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楼梯口。“白家姐弟也来了,我们换桌坐果然是明智的选择!”顾海肯定地点点头,下一秒,着了一身白衣的少年少女便带着阵熟悉的香气施施然从他们的桌边路过。
“是栀子的香味!”许是说的太大声,白芷略微顿了顿脚步,苏子赶忙伸手捂住顾海的嘴,他竟忘了告诉顾海,这白家姐弟虽然低调却并不好惹。片刻的停顿在苏子眼里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好在对方似乎并不打算计较顾海的失礼,径直走向了江行阙一行。
白蔹跟着姐姐一道坐下,叶晚池像往常一样温和地跟他们打了招呼,接着便开始分析目前的情况。
“苏子,他们在讲些什么啊?什么梨林大阵和魔头的,我怎么从来没听老师们提过?”,似是意识到了什么,顾海这次说地格外小声,就连苏子都只是模模糊糊听见,他迅速地瞄了一眼对桌的师兄师姐们,确定没被听到后才一脸好奇地看向苏子,后者亦谨慎地拉起顾海,行礼道别后匆匆跑下了楼。
“他该多听一会儿再走的。”白芷冷不丁地打断了叶晚池,她从杯中引出一滴水珠,再由指尖渡至掌心,只见水珠从黄豆大小逐渐变地比茶壶还大,其中更是出现了顾海与苏子二人的身影。
“这梨林大阵嘛,顾名思义就是列在昆仑山门前梨花林中的阵。此阵虽看上去只是个太极八卦阵,实则江家先祖们在每一卦中又另列一阵,且阵中仍有一阵。如此煞费苦心,皆是为了镇压在玉京峰下的魔头——白降。”苏子说到这里便故意停了下来,于是顾海撒娇似的扯弄着好友的衣袖说道:“继续继续,那魔头是何来历?为什么会叫白降?莫非,他是白家人?”
苏子就着空气做了个捻胡子的手势,笑答:“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据说啊,那白降是觊觎当年晏家小姐的美色,求而不得,怀恨在心。恰巧晏家小姐又暴病身亡,他便以此为借口,几乎屠了晏家满门!”
茶馆内,还未听苏子说完,白芷便捏碎了手中的水球:“一派胡言!”,她从佩囊里取出手帕将手擦拭干净,未再多说什么便带着白蔹离开了。剩下的人面面相觑,终于还是决定今日暂且到此为止,于是大家便相互拜别,各自干自己的事去了。
待江家兄妹与夏怀若陆续离开茶楼后,叶晚池笑盈盈地问到:“不看看你那两个师弟跑哪儿去了吗?”,“刚才他们走得急,我倒是忘了留魂息了。”说罢,方一诺取出道空白的符纸折了只纸鹤,又将其一扬,它便颤颤巍巍地扇着翅膀向窗外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