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没完了是吧?仗着人多欺负人啊?”年轻女子很不耐烦的嚷道:“墨迹啥呀?哦,明白了,想讹钱是吧?行,开个数吧,我没工夫跟你们瞎耗!”
“你!”老太太气得不轻,指着她的鼻子硬是噎的说不出话来。
“有钱了不起了?”苏小芸怕老太太气出病来,忙一把扶住,冲年轻女子,大声回击道:“世上怎么还会有你这样的人?”
年轻女子拨了拨红色的大波浪长发,上下瞄了两人一眼,拉开小坤包嘲讽道:“这全家都上阵了,不是讹钱是什么?说吧,打算要多少?三千够不够?五千?八千?!”
她拿出一叠崭新的票子扬了扬,那表情要多欠抽有多欠抽:“可以了吧?别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装给谁看啊?!”
“谁稀罕你的臭钱!”苏小芸气极,猛地一个扫臂,红色的钞票哗啦啦掉了一地。
“咋的?找事啊?”年轻女子脸色大变,抡起包就要向她砸去。
围观的众人见状不由一声惊呼,纷纷替苏小芸捏把汗。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连躺在病床上的秦铭扬也吓倒了,他挣扎着起身,虚弱的喊了声:“媳妇儿—”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一旁早耐心全失的肖宇虎着脸,一个箭步上前,狠狠攥住了她的胳膊。
年轻女子一愣,用力挣脱后顺势一歪,瘫坐在地开始撒泼耍赖,又哭又喊:“哎哟!当兵的打人了!欺负老百姓了!”
“泼妇!”肖宇捏紧拳头,咬牙切齿的骂了句,眼神凌厉如刀。
“老肖!”秦铭扬死死按住胸口,憋红了脸急促的喊道:“……注意纪律!”
肖宇狠狠瞪了她一眼,掏出手机报警。
“报警也不好使,就你们这些兵痞,仗着蛮力打人,我要让你们曝光背处分!”年轻女子依旧不起身,将撒泼打滚发挥到了极致。
“好啊,曝光好!”苏小芸冷冷看了她一眼,讥道:“诬陷有用吗?这有摄像头,还有热心群众录着像呢!有凭有据的,我倒要看看警察会信谁。”
年轻女子猜不出苏小芸的身份,见她身穿宽松的亚麻长裙,素面朝天的,原以为就一普通女子,结果见她言辞犀利不好对付,不由傻眼。
“你穿得像个人上人,内心却肮脏龌龊,身为女人,我都替你丢脸!”
“别再口口声声代表全中国的老百姓了,也别再来诋毁这些jūn_rén,他们为了这个国家和人们奉献着青春热血甚至生命,不是拿来给你这些没道德素质的喷子侮辱的!你没资格,也不配!”
苏小芸话音刚落,门外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说的好!”
“对,确实不像话!”
“没良心啊!听说躺着的那位消防员马上就要结婚了呢,可怜呐!”
“这小姑娘做什么的啊,口才挺好!”
“说的没错啊,挺有道理啊,对付这样的人,就该狠狠的骂骂,看能不能骂醒!”
人们的议论,苏小芸听得清清楚楚,可心却一点都轻松不起来。
望着头发花白,明显比同龄人要老十来岁的老太太,再看看重伤在身的未婚夫,她的心无比沉重。
她扶起老太太,饱含热泪的说:“大家可能不太清楚这位阿姨跟我们的关系,我就简单做个介绍吧。阿姨姓田,地地道道的农民,可是她却不是普通的农村妇女,因为她是一名烈士的母亲。她的儿子叫杨小凯,曾是一名消防员,也是我爱人的战友,三年前在执行任务时牺牲,那一年,他才刚满20岁……今天听说我爱人受伤,她是专程坐了一天车赶来的……”
苏小芸哽咽着,围观的人们静静听着,对屋子中间那位穿着土气的老妈妈肃然起劲。
老太太抹着眼泪儿,接口道:“我没啥文化,就知道位鸡喂鸭种地。我儿子虽然走了,可走的光荣,没给我丢人,没给部队丢人!我也有了更多的孩子……”
老太太一字一句说着,令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娘!”秦铭扬红着眼眶,轻喊了声。
老太太走到年轻女子跟前,缓缓蹲下,指着秦铭扬对那女子说:“你刚刚说什么?讹钱?这是钱的事吗?”
“姑娘,他是救你爹的才受的伤吧?这人哪,得知恩图报。你可倒好,不但不报还胡说八道,你亏不亏心呐?”
这时看热闹的人们开始咬耳朵,八卦起了这个女子来。
“别看她穿得体面,听说很不孝顺呢!妈走的早,老头辛苦拉扯大姐妹俩,出是出息了,却个个都不肯回家伺候……”
“真的假的?”
“真的啊,我还听说,姐妹俩把老头子托给邻居照顾,就每月按时寄点生活费,则啧啧。”
“听说他爸有轻微老年痴呆,也在这家医院住着,听说就是因为忘记关火,才闯祸的!”
“造孽哦!老头子命也苦,他这哪是养女儿,养冤家还差不多……”
“你看刚才那些招儿,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了!”